雷梦杀在一旁夸张地打了个哆嗦：“哎哟，这天气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故意拖长声调，挤眉弄眼地看着两人。
裴安澜耳尖微红，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文武之外很难吗？”
百里东君这才回过神，脸色又沉了下来。
“就是除了武功和文章，还要考些乱七八糟的才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雷梦杀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今年的考官是柳四，像这些俗物肯定过不了关。”
裴安澜看向百里东君：“想好考什么了吗？”
百里东君摇头：“还没有，但大概已经有思路了。”
阳光透过院中的梧桐树，斑驳地洒在三人身上。
雷梦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插不进去两个人的氛围。
裴安澜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边缘，眉头微蹙。
紫色蟒袍......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摇曳的竹影，天启城内，能穿这身行头的，除了那几个掌事的大太监，确实不作他想。
“小姐，茶凉了。”侍女轻声提醒。
“嗯。”
裴安澜回过神，将信纸折好收进袖中，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温凉的茶水滑过喉间，却压不下心头泛起的疑虑。
能让他忌惮的不会是一般的太监，难道是五大监？
……
初试那天，裴安澜起了个大早。
“备马车。”
青竹听到裴安澜要备马车去学堂，眼睛一亮，手中的茶盘差点没端稳。
“小姐要去学堂？”她声音里压不住的雀跃，又赶紧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奴婢这就去安排。”
她转身往外走，嘴里却忍不住小声嘟囔：
“百里公子家世好，性子也爽朗，最重要的是待小姐真心......配得上小姐！”
裴安澜正在整理衣袖的手指一顿，抬眼：“青竹。”
小侍女立刻噤声，却还是从眼角偷瞄自家小姐的表情。
见裴安澜没有真的动怒，又大着胆子补了句：
“小姐，百里公子真的挺好的，奴婢瞧着公子满心满眼都是您，再加上知根知底的，未尝不是好选择。”
“青竹，我不一定非要选择。”
裴安澜有些无奈。
青竹赶紧做了个封嘴的动作，脚步轻快地跑去安排马车。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学堂的飞檐渐渐映入眼帘。
学堂正殿内，檀香袅袅。众学子端坐案前，殿门轻启，一道戴着素白帷帽的身影步入考官席。
“那是......”
百里东君原本百无聊赖转着笔的手突然顿住，虽然隔着轻纱，但那道纤细的身影。
“安澜姐姐！”
他脱口而出，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惊喜。
身旁的叶鼎之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他侧目看向百里东君：
“安澜姐姐？”
百里东君这才发现自己出了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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