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小亭中，两个时代的灵媚相对而坐。
石桌上茶烟袅袅，映得两张相似的面容忽明忽暗。
“不逗你了。”
二十年后的灵媚执起团扇轻摇，眼尾笑纹如涟漪漾开：“怎么跑到二十年后来了？”
“找东方淮竹。”现在的灵媚指尖敲着茶盏，“她被九惑带走了。”
“啊...”二十年后的她扇面微顿，忽然用扇骨指了指西北方向。
“怪不得前些日子突然冒出个碧落城。”她红唇勾起熟悉的讥诮弧度，“你们去那儿找找？”
灵媚眯起眼睛：“既然知道是九惑的老巢，你为何不去杀了他？”
“我可不觉得二十年后的自己会忍气吞声。”
“嗤——”
团扇后传来轻笑，二十年后的灵媚忽然倾身向前。
“我想你忘记了一件事，他可是不死之身。”
“而且……”她眨眨眼，“我早就杀过他了，现在的九惑...是专程留给你杀的。”
见对方皱眉，她忽然将手腕搁在石桌上。
“摸摸看。”
灵媚指尖刚搭上脉门就猛地缩回，那经脉中流淌的灵力稀薄如雾，甚至不及当年三成。
“明白了吧？”
二十年后的灵媚收回手，团扇掩住半张脸，“我呀...现在连只小妖怪都杀不动呢。”
灵媚盯着二十年后的自己，眉头紧蹙：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二十年后的灵媚轻摇团扇，唇角微扬：“我也出圈了。”
见对方神色不解，她轻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我学会什么是爱了。”
灵媚挑眉：“爱？”
“那一战，我拿回了自己的皮囊。”
二十年后的灵媚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语气轻描淡写。
“还护住了所有人，一气盟的世家现在都得对我感恩戴德，不亏。”
灵媚眯起眼睛：“说清楚。”
二十年后的灵媚神色停滞了一瞬，团扇微微下移，露出一双略显疲惫的眼睛：
“是我大意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在出圈之前，我给所有人都施了法，原本以为只有珈蓝能破解我的法咒，毕竟……”她冷笑一声，“她灵脉里也有我的血肉。”
“什么意思？珈蓝不就是黑狐吗？”
二十年后的灵媚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真正的珈蓝，早就死在了五百年前的地宫。”
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现在的黑狐，不过是一缕怨念罢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二十年后的灵媚执扇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摇了起来：
“黑狐想让我生出怨念。”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所以，蛊惑了杨一叹和张正。”
很可笑啊，她本身就是怨念的化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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