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叹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下意识想偏头避开她的视线，却被折扇牢牢定住最终，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嗯。”
灵媚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折扇"唰"地展开，掩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如月牙的眼睛。
“喜欢我很正常呀。”她拖长了音调，扇面轻摇，带起一缕幽香，“毕竟我漂亮又强大，眼光好的人都会动心。”
杨一叹静静看着她，天眼下的眸光深静如潭，没有反驳。
灵媚歪过头，扇沿抵着下巴，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
“不过呢……”
她忽然凑近，发间珠钗轻晃，“我可不会只在一个人身上压宝。你若是想要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戏码……”
折扇"啪"地合拢，她轻巧地退后两步，眉眼弯弯却疏离：“趁早放弃比较好哦。”
屋内烛火忽然晃了晃，将杨一叹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垂眸看着地上交错的影，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欲收的扇骨。
“我知道。”他指尖温度透过竹骨传来。
灵媚挑眉，正想抽回扇子，却听他继续道：“但赌局还没结束。”他忽然抬眸，天眼微睁，金光流转间竟带了几分锐气，“你怎么知道，最后赢家不会是我？”
……
……
灵媚第二日上街时，特意换了一身轻薄的纱裙，衣袂飘飘，衬得她如画中仙。
她慢悠悠地踱上石桥，桥下流水潺潺，映着细碎的阳光，像撒了一池碎金。
她脚步轻盈，却在走到桥中央时，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墨色衣角。
那人影一晃，又隐入人群，却逃不过她的眼睛。
灵媚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忽然脚踝一歪，身子朝着桥栏外倾斜，纱裙翻飞，整个人如折翼的蝶般朝水面坠去。
风掠过耳畔的刹那，她甚至能想象出水花溅起的冰凉触感。
但预想中的落水并未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倏然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捞回。
她后背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一缕清冷的松木香。
“小心。”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灵媚仰头，正对上杨一叹微蹙的眉。
他银发高束，天眼紧闭，下颌线绷得极紧，显然是被她这出"意外"惊得不轻。
灵媚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襟，笑得像只得逞的狐狸。
“抓到你了。”
杨一叹身形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未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你故意的。”
“是呀。”她理直气壮地点头，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流水淙淙，桥上人来人往，而他们站在桥心，仿佛时光在此刻停滞。
杨一叹垂眸看她，有些无奈。
“想见我也不用这么危险的方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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