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蔑终于找到机会插话：“表哥，这到底...”
“待会再解释。”杨一叹拍了拍他的肩膀。
灵媚倚在一旁的树干上，看着众人忙碌起来，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张正相遇，对方迅速别过脸去。
那一瞬间，她微微一怔。
二十年前的张正，总是坦坦荡荡地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明亮如少年。
可此刻，他的视线在与她相触的刹那，便下意识地偏开了，像是被烫到一般。
灵媚这才注意到，他的发根已经泛起了霜白。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
折扇在指尖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她却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原来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啊。
原来人类，是真的会老的。
她在这一刻对人妖的寿命论有了实感。
灵族拥有不死之身，拥有上万年的性命，而人族不过区区百年弹指之间。
远处传来王权醉的喊声：
“走啦！”
灵媚回过神来，折扇"唰"地展开，掩去了脸上转瞬即逝的异样。
红裙在风中翻飞如蝶，只是在掠过张正身侧时，她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道:
“张正，你长白发了。”
张正听到灵媚那句话时，整个人微微一僵。
他下意识抬手，指尖触碰自己的发根，这才注意到那抹刺眼的霜白。
剑修寿命绵长，本该衰老得极慢。
这白发，哪里是岁月染的？
分明是这几年来，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悔恨与思念一寸寸蚕食出来的。
他垂下眼，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
灵媚指尖流转着幽蓝色的灵力，在翠玉鸣鸾周围迅速勾勒出一道繁复的阵法纹路。
阵成之时，地面微微泛起荧光，随即隐没于无形。
“好了。”她拍了拍手，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木蔑，“你留在这里守着。”
木蔑紧张地攥着药篓带子：“可、可是我...”
“放心，”灵媚红唇微勾，“我的阵法还没几个人能破。”她顿了顿，折扇轻点少年额头，“不过嘛...总得有个看门的，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打扰。”
翠玉鸣鸾盘坐在阵中，蓝色眼眸眨了眨：“我会配合的。”
灵媚满意地点点头，转向整装待发的众人：
“你们去碧落城救东方淮竹，记住。”她指尖一弹，一只莹白的海螺落入王权弘业掌心，“若有异样，立刻捏碎。”
王权醉好奇地凑过来:“这是什么呀？”
她发现灵媚这里的好东西特别多，还都是一些她没有见过的。
“传音螺。”
灵媚懒懒道:“捏碎了，我马上就能...”她突然伸手在王权醉额头弹了个脑瓜崩，“赶到。”
“嗷！”王权醉捂着额头跳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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