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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考

纠缠如星辰

晨曦微露,教学楼里已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作为全校的重点班,十三班的同学们比往日更加刻苦。走廊上静悄悄的,推开教室门,却是一片书声琅琅。

谢倾心轻轻走进教室,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埋头苦读的身影。有人捧着课本小声诵读,有人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还有人对着错题集反复琢磨。时值九月,窗外秋风轻拂,但室内却仿佛与外界隔绝,只闻阵阵翻书声和低吟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晨读交响曲。

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今天是月考前最后一天。明明早自习还未开始,可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专注,那股子认真劲儿让她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赶忙放下书包加入到复习大军中。

聂君恩见她落座,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纸袋,从中拿出一份包装整齐的三明治,小心翼翼地放在谢倾心面前。

"特意多加了番茄酱。"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谢倾心微微一怔,眼中闪过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番茄酱?"

聂君恩坦然一笑:"你的朋友圈啊。"

谢倾心这才想起前天晚上随手发的那条动态:「早餐里如果没有番茄酱,就像少了灵魂一样」。想到这里,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红晕,咬了一口三明治,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没想到你还会特别留意这些..."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和莫名的温暖。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昨天吃甜品的时候有点无聊。"谢倾心正说着,突然想起昨晚结账时的情景。她翻开精致的手包,找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五十元纸币,轻轻放在聂君恩面前:"昨晚谢谢你帮我们付钱,这五十块还给你。"

聂君恩看着桌上的钱,嘴角微微上扬:"我们算朋友吧?"

谢倾心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眨了眨眼睛,随即轻声回答:"当然算啊。"

"那不就得了,"聂君恩笑了笑,将那张纸币重新推回给她,"既然是朋友,这点小事就算我请你的。"

谢倾心望着眼前的钱,心里涌起一丝温暖。她收起了五十块钱,也收下了这份情谊。

课间操时间,谢倾心趴在桌上轻声叹息:"下午就要月考了,我连班上一半的人都还没认全呢。"

聂君恩斜靠在桌边,嘴角微扬:"你只要认识我就够了。"

谢倾心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忍不住打趣道:"那方於出总是在我们班晃悠,到底是不是本班同学啊?"

"是。"聂君恩淡淡地说。谢倾心正要追问,就听见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谢同学你好,我是方於出,昨天晚上我们见过。"方於出说着便坐到了她后座的位置。谢倾心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示意。细看之下,这个新同学确实长相不俗,眉眼间透着一股书卷气。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聂君恩脸上,暗暗比较着两人的容貌——嗯,这两位都是难得一见的帅哥,真是让人难以取舍啊。方於出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走神,继续问道:"萧竹涵是你朋友?"谢倾心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聂君恩轻轻用肘碰了碰谢倾心:"你盯着那里看什么呢?"

谢倾心头也不回,语气冷淡:"我就是在看…碍着你了?"说着,她径自转过身去,把脸颊贴回桌面,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一旁的方於出见状,忍不住放声大笑:"哟,堂堂聂君恩也有被无视的一天啊!"聂君恩被这句话激得火冒三丈,握紧拳头,真想朝着那张得意的脸来一记暴栗。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气鼓鼓地别过脸去。

午休时分,谢倾心起身准备去食堂,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了萧竹涵。她正出神地望着窗外,听到动静才转过头来。

"一起去吃饭吗?"谢倾心轻声问道。

萧竹涵这才回过神,脸上浮现出歉意的微笑:"啊,等你呢。不过刚才...我刚好看到方於出在那边打球。"

谢倾心抿嘴笑了笑:"所以你是特地来看他训练的?"

萧竹涵连忙摆手:"哪有!主要还是来找你的,只是...顺便看看他的。"

"你说反了吧。"谢倾心嘴角微扬,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两人结伴来到食堂,饭后又一同去了小卖部。谢倾心挑中了最后一盒她最爱吃的糖,正要付款时,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和白色短袖的女孩凑了过来。

"同学,这盒糖能给我们吗?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女孩指了指秦倾心手中的糖果,语气带着几分期待。

谢倾心微微一笑:"抱歉啊,这盒我已经决定买了。这种糖我很爱吃的。"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哟,你还挺会装的啊!跟你说这么多是给你面子,别不识相!"

说话的是那个黑衣女孩身旁的一个女生,看架势像是她们的小团体里的老大。她双手抱胸,一脸不屑地看着谢倾心。

萧竹涵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梁莹..."

"怎么?被吓到了吧?"梁莹昂着下巴,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挑衅。

谁料萧竹涵只是淡淡一笑:"哦!原来就是那个被方於甩了的小太妹啊。"

此言一出,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梁莹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双眼圆睁,嘴唇微微颤抖:"你...你说什么?!"

空气中仿佛能听见气场碰撞的声音。梁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你竟敢这么说我?!"

阳光透过教学楼的长廊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梁莹轻哼一声,双手环抱胸前,带着几分傲慢地问:"你们是几班的?"

谢倾心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随手将手中的糖果丢到梁莹掌心:"这个秘密,暂时还不想告诉你哦。"说罢,她轻轻拉起萧竹涵的手腕,两人并肩向走廊尽头走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午休时间悄然流逝,校园里渐渐热闹起来。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走向各自的考场,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作为转校生的谢倾心没有成绩,只能被安排在最后的一个考场。而聂君恩,那个每次考试都稳居榜首的学神,则早已坐在了第一考场最前排的位置上,周围围满了前来请教的同学。十三班的大部分尖子生也都集中在第一考场,他们自信满满地走进教室,仿佛胜利已经在握。

考试卷发下来后,谢倾心迅速浏览了一遍题目,熟练地填好姓名、班级和考号。随着铃声响起,她提笔答题,不一会儿便发现这次的试题难度远低于预期。

"温黎一中的试卷,确实比帝都七中的简单多了。"谢倾心心中暗自思忖,笔下却未停顿分毫。没用多久,她便答完了所有题目,并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提前交了卷。

刚踏出考场,谢倾心便看到聂君恩也站在走廊上。她好奇地问道:"你也提前交卷了?"

聂君恩一脸自信:"当然,这题太简单了,检查一遍就出来了。"说完,她也注意到对方,反问道:"你也是?"

谢倾心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等等...你不应该在第一考场吗?怎么跑到我们这儿来了?"

聂君恩轻轻抓了抓后脑勺,略带羞涩地说道:"我刚刚去请示过班主任了,现在可以出校门。要喝杯奶茶吗?我请你。"

谢倾心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还是我来请吧,上次已经麻烦你请客了,这次该轮到我。"说罢,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确认自己确实带着足够的零花钱。

"别争了,"聂君恩语气坚定却温和,"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能请同学喝奶茶,我很开心。"

谢倾心脸颊微红,轻咬着下唇。她想起上次付甜品的钱时,那时聂君恩也不肯收她的钱。现在又这样坚持,请她喝奶茶,让她既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片刻,她轻声应道:"那...谢谢你。"

操场边的梧桐树下,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刚买完奶茶回来的谢倾心和聂君恩正漫步闲聊,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面跑道窜了出来。

梁莹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红,带着几分羞怯地停在聂君恩面前。她双手捧着一盒包装精致的糖果,低垂着眼帘,声音轻得像春风:"聂...聂君恩同学,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收下这份心意。"

站在一旁的谢倾心认出了这个经常在学校公告栏前徘徊的女孩,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聂君恩微微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轻轻拉着谢倾心往后退了两步,故作夸张地捂住鼻子,俏皮地说:"真不巧,我对甜食过敏,尤其是...带有香水味的包装纸。"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挥了挥手,仿佛空气中真的飘散着什么难闻的味道。

谢倾心轻笑出声,那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走廊里回荡。梁莹脸色铁青,怒视着眼前这个笑容明媚的女孩,瞬间认出她就是那个和自己抢糖的小丫头。"你给我等着!"梁莹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甩袖离去,小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第二场考试如期而至,这次是数学。与轻松的英语不同,数学试卷布满了复杂的公式和冗长的计算题。然而,对于聂君恩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五分钟时,他已经完成了所有题目,并仔细检查了一遍,才从容不迫地交卷。

当他走出考场,正准备前往最后一考场等谢倾心一起吃饭时,却发现她早已站在门口等他。阳光洒在谢倾心身上,勾勒出一道温柔的轮廓,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动人。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紧张的考试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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