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世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今天早上为什么右眼皮跳个不停了。
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他感到莫名心慌,有种想立马出去给老婆打个电话,叫她多买几罐速效救心丸的冲动。
但是他以他多年的执教素养,硬生生的忍下了。
“同……同学们,我是教语文的。你们……你们来几个人跟我下去搬资料。”他将他精心准备的、激励学生奋发向上的腹稿忘的一干二净,只想着快点出去冷静一下,他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班上有几个好动的乐呵呵的跟着出去,留下一帮人在内心风暴。
庄世平走的有些出神,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问他们两个在哪一班,但转念一想,好像问了也没用,校方安排的板上钉钉的事,他也就突然有些释怀了。
算了,大把人年轻的时候打过架,自己好好教导就是了。
跟个十几岁的孩子计较什么?
庄世平笑着摇摇头。
对后边的几个学生招呼,“来,这边!”
“来,慢点慢点!”
“别拿那么多,咱楼层高,又没有电梯,少拿一些,分两趟,慢慢来!”
说着他上去抱了一叠书,乐呵呵的跟着学生们上楼了,将之前的事暂时抛之脑后。
“来几个人用剪刀将这些捆绑的绳子剪开,一位一位发下去。”庄世平想了想,“诶不用了!就时桦和萨桓你们俩个,上来劳改啊不是,上来为班级做贡献!”
萨桓:“……?”
时桦:“……”
其他同学:“哈哈哈哈哈哈——”
庄世平道:“口误啊口误,别多想!”
庄世平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再次跟搬书的学生们出了门。
萨桓莫名怀念家的味道,没有原因。
萨桓用自以为友好的笑脸将脑袋左转来面对他亲爱的同桌,“哥们,走吧。”
听着有点慷慨赴义的味道。
时桦闭了闭眼,不去看他。
原本他已经成功的劝说自己作为一名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三好青年应该学会包容他人的一些错误不应该整天打打杀杀的他在听到萨桓那该死的语气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拳头又硬了。
萨桓对于时桦的头脑风暴一无所知,只是感觉自己如果再不快点走,后果将不堪设想。
萨桓一溜烟就跑上了讲台,开始了他的剪刀生涯。
时桦压了压自己的火气,走了上去。
庄世平叫他们俩的时候,没有点谁是哪一个,只是两个一起叫了。这就搞得一些活跃分子没有将他俩的名字对上号,其中就有一个憋不住来问,并且遵循就近原则。
“诶哥们!你叫啥啊?我是乐彬,我喜欢你啊不是,我欣赏你,你那身手太帅了!”
“哥们有眼光,我叫萨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个教室排下来总共有五组,乐彬就坐在靠近讲台的第三组第一桌,他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前面的同学听着还行,后面的同学就听不太清。
“喜欢?”
“谁喜欢谁?”
“帅哥喜欢帅哥?”
“呀!!”
“不会吧?!”
“才看到两个帅的,没想到是一对,伤心了!”
时桦闷声干活,万万没想到听见这一句,朝萨桓和乐彬危险的眯了眯眼。
乐彬刚想跟另一个打招呼,就被时桦看过来的目光吓得一哆嗦。
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这位爷了?这可是能动手绝不动口的祖宗啊!!
萨桓刚才跟乐彬说着话,没注意听后边说了啥,看见乐彬的样子,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时桦,对上目光的那一瞬,他顿感颈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