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世
柏麟下凡成了昭国太傅洛璟,儿时有位玩伴,姓何,名惟芳,小名牡丹,是位富甲一方的商户之女,喜欢与母亲侍弄花草,与父亲打理商铺生意,学习药理。
而近日,何母重病,只有御赐贡药紫犀丸可给她续命。这药现今在洛阳判官刘家,何惟芳与父亲便亲自带着重礼和钱财求药。
“何某携小女牡丹,拜见刘大人。”何父对刘府小厮颔首,并递上一小块碎银让其通报。
小厮收了钱十分开心,便前去通传,刘氏夫妻听后,相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他们早已料到何家会来求紫犀丸救内人。
他们就是要借此狠狠敲一笔,与何家定下姻亲,靠嫁妆为自己的儿子捕仕途之路,只要刘畅顺利过了科举,谋得官职,刘家就有机会重新回到京都。
“让他们进来吧。”刘父开口,小厮应声让人放何父与牡丹进府,两人在前厅见到刘氏夫妻,礼貌行礼。
“不知何老板今日拜访,所为何事?”刘父坐在太师椅上,脸上虽带笑,眼底算计的精光却要化为实质,身侧妇人也在细细打量着何惟芳。
“何家小娘子长得可真标致,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刘母嘴上夸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打心底里就觉得牡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夫人过誉了。”何惟芳颔首,表示谦虚,心中却已感受到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但为了母亲的药,还是把这种不逼压下。
“今日何某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刘大人应允。”何父九十度鞠躬将礼呈上。
“何老板客气了,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帮得上的,必定应下。”刘父看着他呈上的礼,眼底满是贪婪,面上却一副和善的虚伪表情。
“内人重病卧床,寻了不少名医救治,用了许多名贵的药材也不见效,传闻紫犀丸有愈病奇效,小人想重金求此药救妻子。”何父开门见山道。
刘父指尖轻叩太师椅扶手,嘴角笑意更深:“紫犀丸乃圣上亲赐,刘某不过暂为保管,岂能轻易予人?”他目光扫过何惟芳泛红的眼眶,故意拖长语调,“只是何老板一片痴心可嘉——听闻令爱年方十八,尚未许人?”
何父背脊一僵,攥紧的袖口渗出薄汗。牡丹垂眸盯着青砖缝,指甲掐进掌心:“刘大人若肯赐药,何家愿以千金为报。”
“千金?”刘母突然嗤笑出声,绞着帕子的手指指向廊下晒着的陈皮,“我儿前日还说,想寻个懂药理的内助。牡丹姑娘既随母侍弄花草,想必《千金翼方》也烂熟于心?”她话音未落,刘父已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何老板,我儿今年刚及冠,风神俊朗,文采斐然,尚未娶妻纳妾,与你家小女也算相配,不如结个姻亲,为何夫人冲喜,以敬孝心可好?”他从太师椅上站起,缓步来到何父面前。
牡丹心中一惊,连忙开口:“刘大人说笑了,在下不过一届商户之女,怎配得上令郎?”她知道刘家人此举是为了用结亲的名义绑着自己,从何家汲取更多的利益,可她何惟芳不愿做牵线的纸鸳,任人摆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