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陆家被灭门,西南道众世家也是很震惊的。
说来,其实,顾家从当年的陆家惨案中也是吸取了些经验教训的,起码对各方的盯梢要严格了一些,也因此宴家的异动才让他提前察觉。
只是没想到他们无所不用其极,让他损失了众多好手,也让他险先丢了命。
这次他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她的脸,就觉得恍若故人。
想到她说的,当年遇险被师父救了,带回了师门,这次回来是打算重振陆家的。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顾洛离承诺顾家度过这一劫,会帮助陆家重立于西南道。
西南道,柴桑城,顾家,
一个一袭黑色长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庭院里。
此时天空下雨,然而那人身上滴水不沾,而且行动间行如鬼魅,以至于顾家墙外看到这幕的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万分惊愕。
经过一番打斗,男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公子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和我们合作?”
顾剑门垂头不语。
“那为什么还要逼我用出最后的杀招呢?”男人继而问道。
“如果我说,兄长死了,自己却被困在此地无法离开。所以很想打一架。你的剑是不是就要刺下来了?”顾剑门撑着剑,站了起来。
男人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剑插在了地上:“我说过,这是我的诚意。如果公子改变了心意,将这把剑丢出院子,我们的人便会看到,我们等公子七日。”
男人一挥手,十七把细剑一齐收拢,他抽动着空气中那些看不见的细丝,将它们缠在了自己的腰间,而后系紧了自己的长袍。
“公子再见了。”苏暮雨转身向着外面走去,只是在即将走出大厅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你的兄长顾洛离少年时出仕青州,曾经请人为他算命,他的命书中说,‘可为国而死,死于沙场,马革裹尸,可为家而死,死于孤宅,寒骨难收,可为己而活,然亲人具死,独善其身’,曾有人为公子算过命么?”
“我的命书上说,一生壮志,空负凌云,死而不得其所。”顾剑门笑道。
“公子说笑了。”苏暮雨转头,走进了雨帘之中。
背影慢慢融化在了雨帘之中,就那样渐渐地消失了。
西南道,柴桑城,青松客栈,
苏暮雨撑着雨伞回到之前就定好的客栈房间,站在门外,还没推开门就察觉屋内有旁人的气息,顿了下,打开门看了一眼,不免有些惊讶,“昌河?”
屋内坐着的人也如苏暮雨一般穿着一身黑袍,不同的是,苏暮雨头发整整齐齐的束着,给人一种书生的斯文俊雅感,苏昌河却顶着有点潦草的发型,头发松松绑着,好听点叫做一副慵懒的模样,难听点就是像个四海为家的乞丐。
不过,杀手么,没人帮忙操心及冠的事也正常。
苏昌河把玩着寸指剑,神情严肃,看了一眼苏暮雨,颔首示意苏暮雨坐下。
苏暮雨抿了抿嘴,很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