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下——天生赎罪（5）
早餐过后，白郅，怪猫，无意，酷尔，程锡在一个小帐篷里围着圈坐着。怪猫感到十分不安，但是斗篷掩盖住了他的面部表情。
“一直使用能力还真是费脑...何况还是读取十几年的记忆。我们直接进去正题吧。程锡，你是怎么和怪猫认识的？”无意问道。
“我？我是在一个小巷子发现怪猫的。当时大雪纷飞，他还戴着一个破破的斗篷。我还是废了好大劲才把他带回来的。之后我就组建了救援队。”程锡回答。
“嗯～我就讲你和怪猫遇见之前的事，既然我是个小说家，那我就以小说的形式把怪猫的故事简单地说出来吧。”无意说。
“怪猫，委屈你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想待在这，但是我的能力只有看见对方时才能发动...”说着，无意揉了揉怪猫的头。
“或者说，你实在不想听的话，那就上这个吧，塞在耳朵里，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无意说着递给了怪猫一对耳塞。
“......”怪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戴上耳塞。他不想装可怜或者是博得什么同情，他只希望这一切过去之后，自己能正常地生活着。
——分割线——
这是一个怪猫无比熟悉的封闭空间。白色的天花板笼罩在他的头顶，周围的气味刺鼻难闻，是血腥和各种消毒液的味道。
从记事开始，怪猫就被关在这个房间，没有出去过一步。他被铁链禁锢着四肢，无法动弹。
怪猫躺在手术台上，他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几年，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实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他甚至没有学会说话，只能从他们——实验人员的口中慢慢地揣摩词语的意思。
怪猫是被他的父母卖到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是深渊国的最高等级的实验室，专门用来研究机密的药物或是医学研究，而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就是怪猫。刚好的是怪猫的毛色就是纯白色的。
怪猫恨死了一只兽——他有治愈术。每次怪猫痛苦到想要死的时候都是他把怪猫拉回来，再继续进行下一次的实验。各种新研究的药物注射、或是病毒研究、又或是各种生物实验、各种没有麻药的切割，解剖，怪猫从没有被当做是一只正常兽来看待。
“手术刀”
“镊子”
“注射器”
这些词语日复一日地出现在怪猫的耳边，鲜血也日复一日地沾染他的全身。每天所感受到的痛楚，无时无刻没有不在侵蚀他的意志。
甚至有的时候，那些实验人员心情不好，还会故意伤害怪猫来泄愤。至于做了什么...我就不说了。
人，只会比想象中的邪恶更加邪恶。
怪猫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但同时他也没有停止过自己对死的渴望...在十几年的折磨中，他早就想死了。但他没有死亡的权力。他的四肢一直都被禁锢着，就算怪猫咬舌自尽，警报器也会检测到怪猫的异常从而报警。
结束怪猫噩梦的是一只年轻的女兽兽。
她是作为新的实验人员来到实验室的，这也是她的梦想。实验室需要注入新的能量，女孩通过十分优异的成绩和一个有威望的兽的建议来到了实验室。
但是在做实验的时候，怪猫却发现她的眼睛在空洞地看着他，就如同失去了希望一般，爪上的动作也无比缓慢。对面其他成员的催促，她也只是草草回应，不情愿地加快手中的动作。这种眼神，曾经也时常存在于怪猫的眼中。
在之后几次的实验里，她在对怪猫动手的时候似乎都在犹豫，内心似乎在十分抵触这件事，但她终究是不得不这么做。当她颤抖着用手术刀要切开怪猫的腹部的时候，怪猫却平静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说这是无关紧要的事——她感觉到了，也愣住了。怪猫能感觉到她与别人的不同，怪猫并不讨厌她，甚至在对她传递一种信息:别太紧张，切开就是了。
她的犹豫，让怪猫唯一一次感受到了温暖。这也是为什么怪猫要这样做吧。不过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干嘛呢...算了，自己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管他呢。
然而怪猫怎么也没想到，在一次不同寻常的实验之后，他生命中的一切都改变了。
实验人员围在怪猫的身边，一只兽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球。
“确定能行吗？我们只有这一个实验体。把这东西吃下去...如果发生了意外，我也不清楚我的治愈术到底能不能救回来。”那只拥有治愈术的兽兽说。
“谁知道呢，只能赌一把了。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国家兴旺的实验！至于实验体，死了的话大不了我们以后用小白鼠算了。要不是他是一只和我们身体构造都完全相同的兽，能方便研究，我早就想他快点死掉了。”一只兽厌恶地看着怪猫，怪猫只是沉默。
“为什么这么想他死呢...？”那只女兽兽小声地问道。
“因为他是厄运之子！算了，和你讲你应该也听不懂。先做实验吧。”
这次实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程序，只见那只兽兽把那个黑色的小球喂进了怪猫的嘴里。
“吞下去。”
听着他们说的话，怪猫明白这次实验好像有死亡的风险。死了也好。怪猫乖乖的把那个黑色小球吞进去了。只见没过多久，怪猫纯白色的毛渐渐地变黑了，直到全身都变成了和小球一样的毛色。这时除了那只女兽兽，所有实验人员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如果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匕首给我。”
这次不是手术刀了，而是战场上用的匕首。那只兽反握匕首用力地一刀将其刺入了怪猫的心脏里，鲜血止不住地从心脏里流了出来。
“呃唔！！”怪猫痛苦地哀嚎了起来。他的四肢在本能的想蜷缩起来，却无法动弹。
那只女兽兽小声地短促地惊呼了一声。
他把匕首拔了出来，又在怪猫的身上猛的捅了几刀，不管怪猫的哀嚎，看着怪猫身体的反应。只见怪猫身上原本被刺穿的部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直到完全完好。只剩下浑身沾满血迹的怪猫和他的喘息声。
还有他无数次无声留下的眼泪。
拜托了...拜托了...让我死去吧...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呢？
“成功了！成功了！这真的...想要打败平升国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快！把这个消息汇报给指挥员！”
“...”
“那个...我在这里看着他，你们去吧。”那只女兽兽说。
“行，那你看好他。”
那只女兽兽也无声地看着怪猫，此刻她心如刀绞。 等到实验室里的兽都走完了，她才敢上前与怪猫谈话。
“疼吗...？”那只女兽兽小声地问怪猫。
“......”怪猫只能喘气。
“...你应该还没有名字吧？我亲眼看着你由白变黑，那就叫你黑白吧。变化，这是个好兆头。说不定你以后的生活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她微笑着对怪猫说道。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