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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ky(金凯触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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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薄光如辉,打翻晴朗的河倒入书桌的钢笔,蔓延的暖阳瀑布伸到凯莉双眼,刺眼强光迫使美好的梦境破碎。
整晚都待在空调房的清爽,上午起身竟感到些些寒意,双手紧抓被褥裹好,在地板摸索拖鞋,踉踉跄跄走到客厅。
客厅的窗帘被拉得严实,透过窗帘的光夹杂灰尘穿透电视机旁,昏黄光亮充斥房间,king靠坐沙发上仰望天花板,沉重的呼吸声抑制不住身体燥热,不明所以的凯莉试探向前几步。
“你这是在搞大卫艺术?”
king不语,闭眼修身,因收拾碎碗而受伤的手指裹一圈创口贴微微颤动。她意识到不对劲,抽出手捂上对方发烫的额头。
“这么烫,你家温度计在哪儿?”
“床头柜。”king撑起身子适应了会儿,人还算清醒地前往卧室,忽视凯莉的帮助,自己给自己测量温度。
大抵是昨晚空调温度开太低造成的,他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多少病让家里人担心,在父母外地打工这段时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凯莉强迫king好好躺下,并把被子给他捂的严严实实,小时候她生病就是这样,家母说出出汗就能好。
温度计一拿出来39.2℃,比这天都吓人,凯莉翻箱倒柜也没找到感冒药,翻拉抽屉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大,像是蚊子一样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眼睛都能看花:“你回去,我想清静。”
凯莉动作突然停止,不屑地摆出一和二的手势:“两个选择,要么留我下来,要么就把Phantom四个叫过来直到你痊愈为止。”
生病和king两个东西结合起来巴不得方圆十里一句鸟叫都没有,即使他没有给出回答,凯莉也知道默认的想法,反正现在自己是主,他想赶走也是白费力气。
绝对不是自己想吹空调,而是怀揣一颗负责任的心。
沾了凉水的毛巾啪嗒一下盖住脸,没有冰块就把冰箱急冻室的碎冰拿出来代替,热水太烫就怼着空调吹,尽管给king喝时还是被烫一嘴,柔软的沙发随便躺随便跳,没有蒜味的冰西瓜香甜可口,这种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富二代悠闲生活终于在她身上走一遭。
她终于找到king生病的好处,就算自己在屋子里乱窜他也不说什么,把另一床被子裹在身上,勺子挖起半边西瓜一口一口嘴里塞,作恶在病人面前炫耀。
“可惜可惜,你生病就吃不了,放坏可就太浪费粮食,本小姐全帮你解决掉好了。”
吃完还不过瘾,在书桌前晃悠。手随便摊开一本书,都做满了笔记,不都说青春期的男生小秘密比女生都多,好奇心按耐不住,一处一处翻找起来。
“别乱翻。”变本加厉却迎来king的制止,这样更加让凯莉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抽屉里书下的一沓照片用密封袋装起,她毫不客气地拿出来,细细翻阅。
像素不好,有了些年代。照片里的天安门,一对夫妇抱着小男孩留下的合影,和现在的king长相大差不差,区别就是脸臭了点嘴毒了点。
首都只有报纸上见过,知道king是从外地搬来的,原来还旅游过这么多地方:“那些地方好玩吗?”她捧起照片,眼神回转。
“记不清了。”
是啊,记不清了。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凯莉他们的时间都短,除了逢年过节偶尔回来,甚至有时候都不回来,一通电话就算是重逢。
即便昨天是他生日,连个打电话祝福的时间都没有。
后面的照片伴随记忆碎片的汇聚,重拾心头。小学毕业的合照,放学一起回家爬树捉萤火虫的场景历历在目,在落日之都的田野,几个人侧身倒映光芒余晖奔跑。
初中互抄作业,上课讲话叫去办公室喝茶,依旧死性不改。操场的每一处都有他们谈天说地遗留的欢笑。
“这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凯莉正面拿起,里面的小女孩右手拿冰淇淋,左手抓住男孩的手腕,冰淇淋吃的满嘴都是。男孩则生无可恋举起气球,强颜欢笑。
“你八岁生日。”
“我怎么会穿这么土的衣服。”都知道的,小时候穿搭都一个样,有什么穿什么,根本不在意好不好看。
更多的都是认识之后六个人的合照,嬉戏打闹的瞬间都被捉拍下来保存,再次拿起时就仿佛是过去与现在时间交错,不觉感叹日子一天比一天快。
king这样注重于未来理想的人也会停留在过去的回忆么…?
凯莉收拾好放回原处:“十年前的照片你怎么保存到现在的。”
如果是她来保管,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哪只老鼠叼到窝里去了。
king是真想好好休息一番,面对各式各样的问题他也不得不回答:“收拾好。”
心心念念的小说也不见在书柜的影子,最后的目标放在书包上,暑假作业占到整整一格,三本小说静静躺在最里面。
翻书的动作停下来,一封粉色信笺夹在小说中间,贴心用蝴蝶结绑上,没有写书信人是谁,不用脑袋想就能知道是情书,意外的是king居然没有把它丢掉也没拆开。
字迹工整得不像话,能想象出是个娇滴滴的乖乖女写的,语言显得腼腆,比之前凯莉所偷看的情书都要用心。
“面瘫,这封情书写的不错,要不要看看啊~”凯莉举在他面前摇晃,看得头晕。
“扔了就行。”
“别人的好心就这样被你吃了,懂不懂正确拒绝别人。”
话是这样说,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小说,凯莉终于碰上近一个月没见面的心上书,像是在报复,光明正大怼着king看,遇到高甜情节还有意无意地念出来。
书上都说男生在青春期这个阶段一定一定会有喜欢或者喜欢过的人,但是平时高高在上并老甩别人臭脸的king好像从未提起过,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她也从未问过,耐不住好奇,她一脸偷笑地开口:“king,你有喜欢过的女生没。”
率先回答的是仅仅几秒的沉默,随之而来的是懒散的话语:“我没有。”
而就是这沉默的几秒,有几千个甚至上万的剧情在凯莉脑海里浮现,有可能是同班的晦涩暗恋,或者对外校女生的一见钟情,也有几率是喜欢上有对象的乖乖女,也就是单相思。
外表看起来这么全能的学生会长还是单相思,传出去确实丢人。
“你不对劲,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告诉Abby那群大嘴巴的!”凯莉一手举向耳边伸起四个手指作证,眼神坚定的要入党。
“还是没有。”
话说出口的冷冰冰并带有不耐烦的语气更加是她好奇心地兴奋剂:“不信,你绝对瞒了我什么。”
king深吸一口气,手臂搭在额头上,传来稳重的呼吸声,双眼紧闭。
“你居然装睡!遇到事情都逃避你还是不是男人。”凯莉想方设法让其睁开眼,挠痒痒、搞乱书柜、拿被子蒙脸,一个都没起作用。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吵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没有人陪自己说话,感觉时间一下子都变慢不少,她要是在自己家,至少还有老式风扇发出来的噪音以及窗外叫个没停的知了。
没有可以犯贱式看小说,画画就是最好打消时间的方法。
在书柜角落找到一盒只剩半截的油画棒,不知道几几年摆在这儿的,已经落了灰尘,好在还能用。
小孩子的画画手法,两边各一棵树,长方形加棉花型绿叶标配,六个火柴人手牵手在草地上,右上角还有个面带笑容的太阳,上色环节是最简单的,头发涂上五颜六色,在最后一个火柴人时却停下了手。
“怎么没有黄色。”
凯莉暗暗想到,既然没有就只好是个半残品,有一说一,她还是很满意抽象派的幼儿园手法,虽然五官就用几个豆子代替,但远处看发色一眼了然。
似是满意这幅画作,找出胶带贴在king房间最显眼的位置,这样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这幅画,自然在睡觉的时候总能想起亲朋好友啦。
“完美~”
king估计已经真睡着,凯莉也放肆大胆起来。
在一个发高烧的病人房间里搞得这么乱,反正闲着无聊,随随便便整理一下,书柜最上面藏着一个小盒子,鬼鬼祟祟放在这,里面绝对有小秘密。
她轻轻打开盒子,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几个已经坏掉的光盘,小学时期的作业本,字迹淡漠,纸张泛黄。
最底下埋着一枚发夹,凯莉第一眼都觉得眼熟,拿起的一瞬间,回忆涌现翻江倒海。
“king你别乱动!!我还没扎好!”
黄桷树下阳光四溢,地面飘起星点,印在树下的男女孩衣服上。
king坐在石椅上任凯莉摆布,后面的人自顾自在他的头顶上扎起小揪揪,好不容易绑好总觉得少点什么略显单调,苦思冥想对自己头上的发夹下手。
“好了,你可以动了,有没有臣服于本小姐的手法之下。”凯莉拿起一面镜子让king看看,这个小揪揪不知是扎得多少次,当了多少次小白鼠。
king不习惯头顶上多一簇立起的头发,况且扎头发都是女孩子才做的事情,更别说在上面夹个粉色的星星发夹。
在一头金色的头发中显得突出。
“难看…”king毫不留情把皮筋捋下来,发夹也是顺带的事。
凯莉单手插腰,柔顺她的马尾:“难看是你人的原因!我今天的发型就是自己扎的,怎么样啊~”
“发型丑。”
“人也丑。”
凯莉气急败坏,揪起他的头发不放,单手锁喉:“面瘫你不得好死!”
事后也就忘了发夹这档事,还以为是在学校弄不见的就又求家母买了个可以夹在发侧的,还筘上不爱收拾的名号。
还有一支布满灰尘的黑笔,这支笔她印象再深不过,是初中时俩人第一次互相折磨。
午休时间睡意绵延,king在桌子上闭眼休息会儿,凯莉就在前桌,回头便看见安心的睡颜,心中恶趣的想法也赋予在行动上。
随手拿起黑笔准备在他脸上画一个王八,手刚刚伸过去king就突然睁眼,把凯莉吓一哆嗦,想收回去已经来不及。
下巴被钳住,黑笔也被拖去。
“king你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凯莉也不好说话,只能用疯狂乱动来表示不服输的决心。
男女力气总有差异,笔触得脸痒痒,几秒时间一个生动形象的王八就在脸上形成了。
“像你。”king把笔丢在凯莉桌上,忙起作业。
凯莉是记仇的,力气她比不过,于是第二天就在抄完king作业后的本子上每一页都画满王八,最后导致king被叫去办公室训一顿。
那是king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老师骂,让她高兴了三天三夜。
至于为什么在king这儿,好像是嫌不好用直接送给他了。
明明自己对king也不薄,怎么还是一张面瘫脸整天怼她,特别是在小学时期,为了在king面前表现威武雄风,做不少事。
太阳快落山,石椅被染上明橘,渐渐沉色。
凯莉背着脏兮兮的书包,袖子捞起来,有些地方碰的青紫,马尾乱糟糟的,鼻梁还有打斗的伤口。
“你被欺负了…?”king在楼下放松,误打误撞碰到不知放学去哪的凯莉。
凯莉毫不在意,她的性子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区区几个男生根本压不了她:“怎么可能,那群班级吊车尾老说你,我只是用更有说服力的方法教训他们~你是本小姐认证的跟班朋友当然得为你出气。”
“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要是传出去我的跟班被别人随便欺负让我面子往哪搁。”
犟不过她的性子,带到家里拿出创口贴贴在鼻梁,重新帮忙疏了个马尾,把外套书包洗一遭,这才看起来像样些。
欺负自己欺负得这么过瘾,别人说几句就打成这样,怪不得说女孩子性格都奇怪。
凯莉指着king鼻子,用力戳几下,最后一击弹指大法落在额头:“作为一个男生得有出息,有人说你就怼回去好了!以后出社会本小姐可忙着实现宏图伟业没时间帮你解决杂碎。”
“好。”
想起来那时候帮king出气的具体原因她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两三个男生被按在地上摩擦,自己也痛好几下,偷偷哭鼻子的事才没说出去嘞。
盒子合上放回原来位置,回忆总是和时间消逝的一样快,不知不觉时针走到下午,阳光也变得强烈。
浑身舒坦伸了个懒腰,把客厅的窗帘全部拉开,温暖的光束飘进各个角落,不忘带起小说,轻轻关上房门。
房间又恢复平常的清静。
关门声传入耳中,king困意散乱在阳光充斥的房间中,兴许是刚醒,直起身还有些晕乎乎的。
一抬头便看见贴在书柜旁的画作,唯独一个没有涂颜色,暖阳的光束却恰好照在了上面,熠熠生辉。
慵懒抚上退烧的额头,心底的冰块被融化,淡淡温泽在嘴角蔓延,是皎月也无发诉说的温柔。
无垠的天空,意外的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