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江澄和金凌对坐着,金凌身旁还站着,面目慈祥50多岁的老管事。江澄跟金凌讲了一些刚刚发生的事,顺道还问了问金齐彦为什么会去守棺木。
但是才刚刚掌管金氏三个月不到的金凌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只是问什么就摇头。
江澄看着自家外甥这样子也是直接醉了,刚想开口训斥金凌两句,却被旁边的老管事先一步开口。
“江宗主,只是我知晓。”
江澄一听,训斥金凌的话到了嘴边也就咽了下去。“那还就请老管事详细说一说吧。”
“在七天前是金齐彦公子自愿跟老朽我请求守棺,至于刚刚的那位金氏弟子叫朱企承。”
江澄一听疑问立马上来了:“为何不姓金?”
“在金光瑶逝世后,金氏里有很多人都退出了,必然有些外姓的想要加入金氏,再加上当时金氏正好缺人,便允了。”老管事解释道。
江澄点点头示意老管事继续说。“至于金齐彦公子——”老管事看着江澄眉头猛地一皱,停下来询问道“江宗主?”
金凌也道:“舅舅?!”
江澄在心中骂了一句,咬了咬后槽牙,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无事。”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一些细密的冷汗,艰难的说出“我先回房间了,下次再说……”
金凌也跟着紧张的站起身,“舅舅我扶你!”
江澄大吼一声“不用!”说完就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口。
江澄刚走出门口就努力的稳住脚步,慢慢的走到客房,艰难地推开门进去又再次艰难地关上门,他顺着背后的门缓缓地滑倒下去。
他虚弱地躺在地上,竭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一只手缓缓伸向腰带,颤抖着从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白色瓷瓶。瓶塞在手指间几经尝试后终于被拨开,他从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费力地将其送入口中,咽了下去。
刚吞完,江澄就开始浑身疼痛,似乎极其痛苦,小腹如同人们用棍棒捶打,还带着一股肠子被人拧断的感觉。
江澄衣服里面的里衣早已湿了一大片。
不一会儿,江澄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在昏睡前的一秒,他喃喃道:“爹娘…阿姐…魏……”说完就昏了过去。
其实江澄的身体根本就不是什么和仪,而是地坤。帝坤的身份注定了一辈子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嫁人,然后育孕。地坤一旦被天乾标记,便不会再重返当初的样子。
当年莲花坞覆灭江城,江澄一人扛起莲花坞时,魏无羡还在乱葬岗,江厌离也早已为人妻,那时射日之争早已平定。莲花坞虽建好,但还是有一些较强的家族盯上了这个千疮百孔的江家,不过还是有江澄坐阵,那些家族也不敢对江家动手。
可不巧,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江澄显征了,那晚眉山虞氏的婆婆也在,婆婆便是虞紫鸢的母亲。
江澄瘫倒在地上,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莲花香味,作为和仪的婆婆,自然是闻不到的,但婆婆还是知道江澄现征了,并且是地坤。
婆婆佝偻着腰拄着拐杖要出去叫与她一块来的虞衡。
江澄艰难的抬眸看着婆婆,要紧牙关艰难的开口:“…婆婆…等,等一下。”
原本迈开一步的婆婆也转过身,看向了瘫倒在地上的江澄。婆婆叹了口气,年迈,并且带着些疼惜的声音道:“阿澄,我现在去外面给你寻一个好一些家族的天乾,绝不会找一些烂枝烂叶来玷污你。”
江澄看婆婆又要离开,艰难的道:“婆婆…我能的……”
婆婆一听自然是知道江澄说的是什么意思,劝慰道:“阿澄,一个地坤当宗主,有史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就算你是第一个,你觉得你的门生还会跟着你吗?”
江澄不出声了。
婆婆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江澄看着婆婆还是弱弱地呼喊着:“…婆婆…不能说…婆婆…”
不一会,虞衡跟着婆婆就进来了,到底还是亲外孙。身为地坤的虞衡自然闻不到。
虞衡走过去,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口中道:“阿澄,我是虞大哥,虞衡。”
江澄听这声音,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向自己走来,他往后退了一点,口中大喊道:“滚!别过来!”
虞衡愣住,向后看了一眼,只看见婆婆点点头。虞衡一边靠近一边安抚暴怒的江澄,“阿澄,我是虞大哥,别怕…我是虞大哥…”
江澄似乎还是没有听清口中继续喊着刚才的话。“滚开!滚开!”
虞衡看准时机冲上前一扬手,将江澄打晕。江澄虽然已昏了过去,但身上还是散发着很浓厚的莲花香味。
虞衡把手中的瓶子打开,拿出一颗药丸,给江澄喂下,一吃完江澄就产生了疼痛的感觉,身体不断的出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