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立个flag:这个月把第一卷写完
—
和张极一起睡了觉,是没有做梦的一个安眠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已经几天没见过的男人但还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朱志鑫为她收拾换洗衣物的手顿了下,刻意的忽略掉了女孩眼神里的恐惧,继续像一个全职主妇一样为她打扫地板、铺床、洗衣服。
直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拖延的了。
地板被拖得干净发亮,桌子上也干净的找不出一粒灰尘,洗好的衣服也被他用超能力烘干了。
他才像是等待着什么最重审判一样,
慢吞吞是挪到她的身边。
随后弯下身子,像是小狗一样用有些扎手的发丝蹭蹭少女娇贵的手。
朱志鑫“娇娇。”
很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紧张和忐忑。
他像是第一次学着低头和谦卑,有些生疏的亲吻着宋娇的手腕,呼出炽热又强烈的吐息。
朱志鑫“…我有事情和你说。”
宋娇“…什么?”
心头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朱志鑫“我的姐姐…”
朱志鑫“在昨晚二十三点十五分,因为脑死亡而离开这个世界。”
心电监护仪的绿色波浪越来越平缓,像退潮时被砂砾磨平的海浪。
这次她没去按镇痛泵,只是蜷起枯枝般的手指,在消毒水气味里捕捉从窗外飘来的梅花香。
其实梅花是没有味道的。
只是她真的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衰败至此。
脑细胞不间断的灭亡消散着,可医生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查出病因。
于是,在弥留之际——
她幻想自己闻到了花香,就像是不屈与反抗的味道,是春天的味道。
她走的时候很安静。
暮冬的风掀起纱帘,带着寒冷的雪扑到她脸上,监测仪的警报声里,她看见十二年前的自己跪在栀子花丛中。
把一朵小雏菊插到了母亲和父亲的坟头上,左手拉着还年幼的弟弟。
宋鹤丞“…把手撒开,不许吃土。”
朱志鑫“…嘿嘿,姐姐也吃。”
小孩子还听不懂大人的话,他不明白托孤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现在开始世界上会对自己好的只有姐姐了。
于是,他固执的捧起一把土。
捧到姐姐嘴边,依旧傻笑着。
宋鹤丞“……”
十六岁的宋鶴丞有些无奈的笑笑,无限的包容不懂事的孩子。
随后,她的笑颜和现在的宋鶴丞对视。
笑着,欢迎她的到来。
宋鹤丞的瞳孔开始扩散,却仍执着地望着窗外。
…
宋娇“怎么会…?”
姐姐也走掉了了吗。
朱志鑫“嗯,姐姐也不要我了。”
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他想,冬天可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季节。
不厌其烦收走他一个又一个亲人,好像总想把他也满葬在鹅毛大雪下。
宋娇“我想见见姐姐好不好…让我去见见姐姐的最后一面…唔…”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嘴巴就被很凶狠的堵着。
他的体温很烫,嘴巴被舔了很久很久,随后就品尝到了他或者是她掉下来的眼泪。
是很咸很咸的味道。
但是朱志鑫说这就是春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