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点点亮起来,火堆在女子面前燃尽,只剩几缕火星子忽闪着。承闳休息得差不多了,再次向女子道了声谢,便准备起身离开。
“余筱。”女子突然出声。
“什么?”
女子瞧着他那满脸疑惑的模样,便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名字。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那时,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承闳一手撑着地,一手揉着脑袋,头疼得厉害。他心中满是疑惑:自己明明从未见过这个女人,可她看起来好像很了解自己。不对,不光是她,这里的所有人似乎都认识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爷爷?
他抬起头看向余筱,问道:“你为什么认识我?这里的人为什么都认识我?”
余筱沉默了片刻,随后起身朝着洞口走去,“只有我们认识你,准确来说是认识你爷爷承俊博。他在失踪之前给我们写了一封信,还有一些东西他交代要等你亲自来拿。所以,以后要是有机会就请你来取回。我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她就消失不见了。承闳还未来得及问她要去哪里取那些东西。
……
药店里,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单膝跪地,手指擦了下地板上的血迹,血液刚靠近鼻子男子便嫌恶的用手绢擦掉——这个味道太令人作呕了!他讨厌这种气味,就像那个人身上的一样。
男子从怀中拿出小刀和小型玻璃瓶将藤蔓上沾有较多血迹的尖刺割进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屋顶上正蹲着一个人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到黑衣男子离开后,房顶的人跳了下来,低声呢喃:“他的血究竟要怎么用?”
不管重来多少次,安惜茨总是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看似微小的、不起眼的事情,在未来总是会让他失败,都是因为他的血……因为他的血!他的血到底有什么用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安惜茨,他曾经无数次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每次都是接近答案的下一秒被他杀死,承闳的血能克制他的属性,并且分分钟秒了他。
安惜茨试过很多次阻止那个人取走承闳的血,但是每一次都失败了,就像是被固定的剧本,无法改变。
眼看时间快到了,安惜茨迅速跑进原先的房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符咒将门锁上,这张锁印符是他求了师傅好久才得到的,一旦符咒生效就只有灵修以上级别的人能解开,到时候承闳就算再怪他见死不救,也拿他没辙了。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仔细听来者还很着急。
不用猜就知道来的人是承闳,安惜茨嘴角微勾,“这个情节可是之前没有的,不知道他要怎么解开锁印符。”
演戏就要演得全面一点,还要再加上他被袭击昏倒的情况,安惜茨手上聚力朝着自己重重地打了一下,嘴里吐出鲜血,随后倒在地上装晕。
在门外的承闳还不知道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安惜茨做了什么,只满脸焦急,手里动作不停的扭动着门把手,见门打不开承闳左右寻找着趁手的工具,房间里没有棍子一类的东西就连凳子也没有 ,最后他的视线定在那个烛台上……
……五分钟过后
实在砸不动门了的承闳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道:“这门怎么回事?被下咒了?”
他休息一分钟后向门里喊了几声,希望安惜茨能够听到并回应他,最起码让他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死是活。
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而距离他只有一门之隔的安惜茨却坐在地上憋笑,看着现在手足无措的承闳,竟让他无比兴奋。
“可能是之前被他压制太久现在看到他无能为力的原因吧。”
安惜茨不由想起承闳被反噬后的样子好像——更帅了!
这让他十分不爽。最关键的是承闳被反噬之后灵界竟然一路飘升到了神量化!
“这就是主角和配角的区别。”安惜茨在心中吐槽道。
就在承闳不知所措时,突然,他想到了爷爷的笔记本上记载过这种符咒,似乎是叫“锁印符”。
想要解开这“锁印符”必须是灵修以上或者巫士才可以,承闳脸色一沉,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仔细回想笔记里面的内容,瞬间“滋滋——”的几道电流声在他脑海中响起,“爷爷的血可以解开。”
但是下一秒他就腌了,他只是被收养的,血肯定没用。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虽然是收养的,但好歹从小就待在爷爷身边,流的血也是爷爷的。
试一试总归是对的。
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用手中的烛台在掌心划了一下,刺痛浸满全身。
当血滴上门把手的一瞬间门剧烈的晃动,并向外散发刺眼的光芒。大概几秒钟后,门开了。
金光散去,承闳看着用胳膊挡住眼睛的安惜茨,眼里带着不明的情绪,略带些气愤地说:“你有没有受伤,还记得门是什么时候被下咒的吗?”
看到面前的人说不生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自己遇到这么多事还险些丧命,他倒好全当放假了。
安惜茨咳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朝着屋外走。
看着安惜茨就这么忽视自己承闳内心感觉……也没什么感觉,已经习惯了。
他走出门,跟在安惜茨身后,两人一路无言。
安惜茨将背后的帽子重新带回头上,帽子很大足以把他的脸挡住。承闳看着他的动作很是疑惑,心想:“这是自闭了?”
此时的安惜茨并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怎么想的,他只想快点逃离他身后的人。
他心虚了,在看见满身是伤的承闳那一刻,甚至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
但最关键的是承闳这次竟然没有成功觉醒气运,这让他心感到十分不安。他绝对不会记错,前几次的承闳都是在被藤蔓缠住时觉醒的。
“到底哪个过程出错了?”安惜茨低声呢喃。
承闳听到他的话,邹了下眉,问他:“什么哪个过程出错了?你到底怎么了?”
见他依旧不回应自己,承闳实在忍不住了,两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脸转到自己面前,随后拽掉他的斗篷,注视着安惜茨的眼睛严肃的问他:“你要是再不说我们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等死!反正在这里死法也多,任你选!”
安惜茨思考了一会,反问他:“你……有没有觉醒气运?”
这次轮到承闳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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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