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仓叶王的话语如同冰珠落玉盘,清晰冷冽,在凝滞的空气中回荡。
那份源于绝对拥有的、近乎傲慢的笃定,比任何疾言厉色都更能刺痛旁观者,也更深地缠绕上真理懵懂的灵魂。
“刻进灵魂本能的纯粹感情”——他如是定义。
真理仰着头,符纸下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她或许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重量与偏执,却能感受到叶王语气中不容置疑的维护,以及那份因她而起的、冰冷之下暗涌的情绪。
这让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这股无形的、将两人紧密缠绕的纽带,在旁人眼中却呈现出不同的意味。
髭切蜜金色的眼瞳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微光,但那笑意依旧软糯无害,仿佛刚才投下惊雷的不是他本人。
他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全然没放在心上,被膝丸死死拽住的胳膊微微动了动。
“原来如此。”他软软地笑道,视线轻飘飘地扫过真理全然依赖的姿态,最终落回叶王冰冷的面容上,“被坚定选择啊……真是令人安心的关系呢。”
语气真诚得仿佛发自肺腑,却又在尾音处微妙地上扬,勾出一丝难以捕捉的讽意。
膝丸几乎要窒息了,他恨不得用手捂住兄长的嘴,只能更深地鞠躬,声音发颤:“万分抱歉!叶王阁下!兄长他绝无他意!请您……”
源赖光的神色已恢复成一潭深水。
他抬手,看似随意地按在膝丸紧绷的肩上,止住了他后续的话语,也稳住了自家险些失控的场面。
这位源氏家主的目光深邃,在叶王与真理之间短暂停留,那洞察一切的锐利仿佛已将那“纯粹感情”下的暗流看透七八分。
他微微颔首,姿态依旧从容不迫,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仿佛方才剑拔弩张的只是不懂事的家臣:“叶王阁下所言极是。是在下御下不严,扰了二位清净,也唐突了这位……真理殿。”
他称呼真理的名字时,语气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无形中将她的地位摆在了明面上,给予了表面的尊重,这正是他政治智慧的体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轻易将潜在的力量推向对立面。
“今日讨伐土蜘蛛事大,不宜再多耽搁。”源赖光话锋一转,将议题拉回正轨,也给了所有人一个体面的退场理由,“晴明公,叶王阁下,就此别过。待归来后,源某再备礼登门,以示歉意。”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既保全了源氏的颜面,也未再进一步刺激麻仓叶王,但那份“备礼登门”的坚持,暗示着此事并未真正了结,他日必有后续。
安倍晴明适时地摇扇轻笑,打破了残余的僵硬气氛:“自然自然,讨伐妖魔要紧。赖光大人一路小心。”他目光扫过叶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与安抚。
源赖光不再多言,利落转身,玄色胴丸在日光下划出一道冷厉的弧度。
髭切被膝丸几乎是拖着跟上,金发的付丧神回头望了一眼,蜜金色的眼眸弯起,唇角噙着那抹永恒不变的、意味不明的浅笑,无声地动了动唇瓣,看口型,似乎是——
“真可怜呢。”
不知是在说谁。
膝丸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加大力道,几乎是将兄长推搡着离去。
源氏的队伍重新开拔,马蹄声渐行渐远,徒留下满地微妙的寂静和尚未散尽的冰冷怒意。
麻仓叶王伫立原地,周身寒气未散。他并未目送源氏离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自始至终都低垂着,落在紧紧依偎着他的真理身上。
安倍晴明轻叹一声,走上前来:“叶王……”
“晴明,”麻仓叶王打断他,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极致的冷,“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他弯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真理额角那枚墨迹微晕的符咒,动作轻柔得与方才的冷厉判若两人。“吓到了吗?”他问,语气平淡,却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度。
真理摇摇头,银白色的发丝蹭过他的指尖:“有叶王大人在,我不怕。”
她的回答全然的信赖,毫无阴霾,仿佛刚才那场因她而起、险些酿成大祸的冲突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她甚至微微仰起脸,方便他擦拭,像只被顺毛后便满足的猫儿。
这份全然的信赖像最有效的舒缓剂,缓缓平复着麻仓叶王内心深处那因被挑衅和窥探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然而,信任与依赖之下,某种更深、更暗的情绪也在悄然滋生——那是占有欲被明确标注后的尖锐,是“所有物”被觊觎后的冰冷警惕。
他指腹缓缓擦过她的额角,墨迹被抹去,留下极淡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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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心跳跳给自己打个广告,刀剑乱舞同人《刀刀恋爱手册》在绿江,笔名:风花风月风吹雨打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