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愈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周生辰觉得浑身难受,哪怕他并没有因为淋雨而感染风寒。
周生辰无奈地看了桓愈一眼,轻咳道:“收起你那奇怪的眼神。”
桓愈笑着抬手拍了拍周生辰的肩膀,感叹道:“当年我为了求娶我的妻子,在她门外站了一整夜,后半夜还下了一场暴雨,她看我宁愿淋雨也不离开看得心都软了,这才同意与我成亲。”
桓愈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人说起与妻子的事儿了,此时不仅周生辰愣住了,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地顿了顿。
不过很快他就回神过来,嘴角扬起一抹想念的笑容,“她的心虽然很软,但是她为人十分坚强,这跟你家那位很相似。”
提及到凌轻幽,周生辰的脸上也泛起笑意,心里很是同意桓愈的话。
“我想,要是我夫人能与你夫人相识,她们一定会成为好友。”桓愈真心说道。
此时,凌轻幽从外面走进屋里,眼看着周生辰和桓愈都是笑意盈盈,她不免有点疑惑,她将托盘上的药递给周生辰后,不由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周生辰和桓愈相视一笑,却没有回答凌轻幽的问题。
“男人之间也有秘密吗?”凌轻幽笑着调侃道,“那也行,我就不过问你们兄弟俩之间的小秘密了。”
这话一出,周生辰和桓愈都笑了出声。
桓愈对周生辰说道:“你呀,好好珍惜吧。”
其中的意义如何,在场的人都明白。
周生辰伸手握住凌轻幽的柔荑,轻轻地捏了捏,笑道:“一定。”
在书院里又待了一天,确定他们俩人都没有感染风寒之后,周生辰便向桓愈提出要启程回北陈。
桓愈虽然颇为不舍,但还是替他们准备了船只,还亲自护送他们直上船的港口。
此番渡江,两人的心境都变了许多,不仅没有了上次被杨邵挟持的紧张感,还多了几分随心的惬意,空闲之时还跟船夫聊了起来。
船夫是一个很随和很健谈的小老头,虽然看出两位客人并非常人,但他还是用平常心对待,说气话了也很随意。
“两位看到那边的高楼吗?”船夫示意着对面岸,说道,“当年北陈国的小南辰王挥师南下,在江边和谈之后所筑的,名叫定疆楼,寓意着定疆十年,互不侵犯。”
从别人口中听闻此事,周生辰脸上多少有点不自在,不过他身边的凌轻幽却是听得津津有味,满眼都是崇拜地看着周生辰,就差点儿没有把“哇,你好厉害呀”说出口。
她在周生辰无奈却宠溺的目光之下跟船夫聊得越发起劲,船夫也看出小姑娘对小南辰王的仰慕,乐呵呵地将他所知道的关于小南辰王的事迹都一一道来,一聊就聊到目的地。
“小娘子这般崇拜小南辰王,不怕夫君不高兴吗?”船夫笑得很慈祥,看着那位气宇非凡的男子细心地抚着妻子下船。
闻言,凌轻幽扫了身边的周生辰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我夫君最是佩服小南辰王了,他可比我更喜欢听小南辰王的事情呢。”
船夫哈哈大笑起来,“小南辰王战功赫赫,乃北陈国的大英雄,就连我们这些邻国的百姓都对他崇敬不已,更何况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