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啪嗒。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响起。
清晨六点钟正是酣睡中的时候,可屋里偏偏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起了床,还悄咪咪地出了房间,直奔走廊尽头的主卧室去。
动作轻盈的人儿轻轻推开主卧室的门,却只能看到黑呜呜的一片,厚实的窗帘显然把外头的晨光遮挡得严严实实,使得站在门缝后面的人儿无法探知房间里的情况。
“起床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探问,却没有换来确切的答复,只有阵阵低沉平稳的呼吸声。
很显然,卧室的主人们还在睡梦之中,且没有发现房门外的人儿。
“怎么还不起床?”小人儿鼓着小脸,疑惑地自言自语着,“你们忘记今天要干什么吗?”
失落和失望从圆圆的眼睛里溢出,但向来乖巧懂事的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闹脾气。
然而,正当他打算把门重新关上时,一道沙哑却温柔的嗓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安安,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呀?”
在女人和煦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卧房里的幽暗霎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便是透过落地玻璃折射进来的晨光。
这时,小小的孟祈安才看清父母房间里的景象。
母亲顶着鸟巢般的头发靠坐在床上,父亲却早已下床,如今正站在窗户旁,应当是刚刚把窗帘拉开的人。
叶思梵看到儿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里的满是愧疚,她一边朝孟祈安张开双臂,一边瞪了眼已经走到床边的丈夫,眸子里满是责备的嗔怪。
要不是他昨晚肆意妄为,她也不至于睡得如此的沉,就连儿子开门也浑然不知。
孟宴臣自知理亏,他摸了摸挺拔如画的鼻子,而后讪讪地坐下,伸手将老婆和刚扑进她怀中的儿子一同抱进怀中。
“安安对不起,爸爸妈妈起晚了。”
刚起床的孟宴臣,嗓音充满着极为诱人的磁性,叶思梵听着,心里想,要不是儿子在这儿,她可得好好“欺负”他一番。
但她很快就把这些“邪念”压下,侧目瞥了一下孟宴臣,就软着语气附和着他的话。
“安安对不起,刚才是不是很失望?”
孟祈安如今刚满五岁,正是懂得如何讲道理的年纪,所以孟宴臣和叶思梵都会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样不仅让孟祈安明白他们做事的原因,也鼓励他也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这样亦有助于训练他的逻辑思维。
是以,孟祈安的用词、词汇和表达能力,相较于同龄的小朋友还要强几分,因而在长辈们的眼中便成了神童一般的存在。
作为父母,孟宴臣和叶思梵自豪归自豪,但绝不会强迫孟祈安学习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东西。
尤其是在父母严格管束之下成长的孟宴臣,哪怕父母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好,但他深知被家长约束的窒息感和压迫感,也就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过上那种生活。
他们主张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该玩时玩,该教时教,他们相信这般张弛有度的育儿方式才能让孩子的身心都的得到健康的成长。
“是有一点点失望。”孟祈安嘟着小嘴,说道。
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情绪,这也是爸爸妈妈从小教他的,心里怎么想怎么感受要说出来,否则最难受的还是自己。
听到儿子如此说道,孟宴臣和叶思梵的心都跟被针扎似的,但还没等他们说话,小男孩又开口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才六点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闻言,叶思梵忍不住俯身在儿子细嫩的小脸蛋上猛亲了几口,稀罕地说:“哎呀,谁家孩子这么乖这么懂事呀?”
虽然已经习惯了母亲平日里直白又坦率的夸奖和爱意,但年纪小小的孟祈安依然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腼腆地嘻嘻笑了几声。
夫妻俩抱着儿子在床上玩了一小会儿,眼看着外头的阳光越来越猛,孟宴臣不得不拍拍孟祈安的小屁股,笑道:“好了,快六点半了,去洗漱换衣服吧。”
孟祈安闻言,连忙从叶思梵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从床沿滑下,穿上小拖鞋就屁颠屁颠地冲了出门,还不忘回头跟还赖在床上的母亲喊道:“妈妈快点起床呀!”
叶思梵嘴角抽了抽,失笑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