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那条破旧的街道上,我看见一双着短丝袜、暗黄色凉鞋的脚,端庄而轻淡地走来,一身黑底碎花裙,只不过脸上透出些苍老与疲态,我想或许这就是她。罩着阴沉天空的暗淡光芒,那样擦身而过,当我回头再看一眼时,已无人影。
窗边没有一丝风。可她起身进屋时,却扬起了并不长的黑发。
这个江南小城的一角全都是上上辈或更早一代留下来的木板青瓦房,杉树电线杆上杂七横八的电线串来串去。连住在这些房屋里的人都像遗留下来的一样,嘈杂的土话交织着特有的味道蔓延开,直到遇到交恶或相洽。转角家的理发店里坐着一群搓麻将的,一面淡黄的镜子上还有红漆写的字。往右数的几家,大门紧闭,门口砖缝还长出齐腰的野草。还有一家缝衣店于其中,有时门口掩着半面时可看到一个老太婆在车着布。她是来选地方的,她非常谨慎,这里走了走那里逛了逛。我就在一旁的阳台上写着文稿。这一切我看在眼里,我还以为她是要开早餐店的,因为我们这一带并没有多少的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