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咀叶声音从云幕发出,湿漉漉的雨滴已变得细针般的大小。龇牙咧嘴的狂风温顺了许多,墨绿茎叶上残留着几滴雨滴,圆润饱满的水珠垂钓在叶脉。
沐禾纤长指间把手机揣进兜里,长臂一伸,微微泛潮木桌上拿起她的白大褂,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蒙蒙的尘埃混合着空中水汽,倒有种处于雾霾中的感觉。
她娴熟的穿上白大褂,钱能落下,但白大褂是标配。
这是她的准则。
慢悠悠的撑起黑夜雨伞,漫漫如空的黑色是她的头上延伸,永无休止,永无落幕的黑。
她口中哼着不着调的小曲,自身本就五音不全,但胜在嗓音好听,稍微修补这个漏洞。
……
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楼房,她驻足观望。浅绿色的嫩草如同雨后春笋般,从肥沃的土地中冒出头,这的话称不上百花绽放,只是种了许多随风飘扬紫罗兰。
紫罗兰的花瓣呈酒桃紫色,微垂的花瓣就像是银针菊花,纤长的茎直挺挺的插在土壤中,从远处看倒像是一片紫色的小旗杆。
一处两层式建筑的小楼房被簇拥在这紫罗兰中,小楼房称不上面积广阔,也不是多么的科技发达。由钢铁,水泥铸就。房顶采用青釉色瓦子,中间微微凹下去。这样方便排水。
青灰色的墙壁上攀着一些爬山虎,纵横交错,杂乱无章,错骨嶙峋。从1楼到2楼的楼梯也不是在房内,而是房外,钢铁板砰砰可直通2楼。
(本人突然觉得描述这个房子,讲的废话有点多)
沐禾抬眸便可眺望在厨房忙碌的某人,窗户是向外撑着的,炊烟袅袅从小窗口中飘洒而出。
她垂眸望着自己沾染些许泥土,带着些许腥味的双鞋,倏地,唇瓣扬起一抹极轻极淡的笑容,云淡风轻,青釉洒意。
轻轻叩门,咚咚咚,如同银质金属摩擦发出的响声。
她如愿的听到对方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脚步声,唇瓣的弧度扬的更大。
“沐禾,原来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玩得可开心。”
声音称不上埋怨,但也含着满满的委屈,只是故作用凶狠的语言来包装自己,像只小刺猬一样。
沐禾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哑然失笑。
“我错了,是我的不是,今天在外面遇到些许急事,方才耽误你我二人之间的相处。”
“你手里的史迪仔可以先进屋,但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好,都听你的。”
沐禾垂眸望着手中毛茸茸的史迪仔,轻轻揉搓了它的脸颊。她既然迟到,便要道歉哄他,周平每一次生气,她就买史迪仔,反正是他喜欢。
不过他眼力的也真好,她明明都藏在身后,他怎么知道的?
还不等沐禾思考,木门吱呀一声,缓慢的开出一条缝隙,然后再逐步扩大。直到一条坚实有力的小臂从门中探出,鬼鬼祟祟的把她手中的史迪仔给抢走。
砰的一声,门再次冷漠无情的合上,沐禾看着眼前与自己落到同样处境的木门,抬手轻抚。
“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俩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我有男朋友,你没有。”
门:ˏ₍•ɞ•₎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