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现场时,四周已拉起黄色警告线,警戒线在微风里绷得笔直,像道生硬的屏障。我抬手掀动警告线,弯腰欲进,原本阴沉的天,好似被这场意外搅得更压抑,铅云沉甸甸压下来,连呼吸都带着黏滞的闷。
江尘皎“里面还有人吗?”
我拽住实验楼门口哨兵的胳膊,声音不自觉发紧。
哨兵瞥我一眼,语气勉强算沉稳。
“不太清楚,情况失控那阵,警报一响,大部分人赶紧跑出来了。”
听这话,我悬着的心稍松,想找科研人员再问细节,可熟悉的身影压根没在人群里。我心一慌,追着问。
江尘皎“张艺兴呢?张教授在哪?”
哨兵脸色瞬间煞白,结结巴巴开口:“张……张教授当时正、正在对试验体做测试……警报响的时候,他没……没出来……”
江尘皎“靠。”
我实在压不住火,爆了句粗口,直接把哨兵的手枪薅过来,这节骨眼儿,得有家伙傍身才踏实。
我走进实验楼,顺着安全通道往下,每走一步,心里都跟揣了只小兽,“砰砰” 直跳。到负一层,输入密码时,手指都有点发颤,门 “咔嗒” 开了,我深吸口气,硬着头皮走进去。
刚踏入负一层,走廊上的节能灯跟抽风似的,猛地跳动一下,“咔嚓” 那声脆响,就像有个看不见的玩意儿,拿小锤子在我心头 “笃” 地轻敲,我浑身一僵,瞬间进入警戒状态,眼睛瞪得溜圆,耳朵也支棱起来,不放过任何一点动静。
这负一层安静得瘆人,落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走廊左右两排灯,跟犯病似的明明灭灭,把周围映得忽明忽暗,那股子恐怖氛围,像张无形的网,“唰” 一下把我罩住,心里顿时蒙上一层阴雾,瘆得慌。
正心慌呢,-105 方向传来动静,说是敲门声,都不准确,简直是 “砸门声”!就好像有个疯子,用尽全身力气往铁门上撞,“咣当咣当” 地,整扇门被震得疯狂摇晃,我感觉这动静都能把楼板震塌。
我脚步骤然停住,嗓子有点发干,还是硬着头皮喊。
江尘皎“有人吗?”
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打转,又被黑暗吞掉。
门内的撞击声猛地停滞,空气像凝固了。紧接着,几秒后,一阵低沉的、怪异到骨子里的嘶吼声,透过铁门传出来,那声音,就跟野兽发狠似的,听得我后颈发凉,鸡皮疙瘩掉一地。
“绝对是丧尸!” 我咬咬牙,没敢多停留,也没心思探究门里到底啥情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往前找张艺兴。我径直往前冲,后来甚至小跑起来,脚步声在走廊里 “哒哒” 响,混着自己的心跳声,热闹得不行,可越热闹,越衬得这地方诡异。
我寻思张艺兴应该不在负一楼,就往深处找,拐进一间大实验室。一进去,我在一面墙前站住,将手掌按上去。
“叮”室内响了一声后墙壁缓缓向两边移动。
我快速向下跑去。
那人走路的姿势僵硬而怪异,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消音枪子弹从枪膛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那人的额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