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春节，你家老爷子不用你回去？”严浩翔边从橱柜拿东西边问道。
“要啊，我倒想和你一起，”宋亚轩笑着，抱手侧懒懒地倚着半边柜门，将严浩翔堵在另一边柜门和他中间。
严浩翔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撩拨，“几点？”
“十一点左右，多跟你待一会儿，晚点再去。”
“行，”严浩翔点点头，拿下来一盒未拆封的拼图。
宋亚轩见状眸中闪过一次诧异，“你也喜欢拼拼图？”
严浩翔闻言微微挑眉，抓住了他语句中的重点，“也？”
“那还挺巧。”
“你喜欢它什么？”
严浩翔盘腿坐到沙发旁的毯子上，“我喜欢它由无序变为有序的过程，由零碎混乱逐步形成完美，拼着放松。”
宋亚轩打了个哈欠，顺势躺在他大腿上，往上看，眼睛闪着细碎的光，“我喜欢它类似解密的过程，带一点策略性——最重要的是它比进修的参考书少费神一点。”
最后一句两个人都笑了。
“挺好，多一个兴趣，在世间的羁绊就多一分——总要有点东西让人留下来。”
修长素白的手指几乎让冬日阳光穿透，握着美工刀划开包装胶层。
宋亚轩顺手接过撕下来的胶层，团成一团隔空扔进垃圾桶，“话说你学到哪了？”
“第二本刚开。你呢？”
“我也差不多，这次必定不输你。”宋亚轩笑容恣意。
严浩翔轻笑，“行，我等着。”
盒子打开了。
胶袋装着零碎的拼图块，大概有五百块，不算特别难。
拼图的最终的图案是暗夜雾中一座水上空城，最高的高塔上有个稍带金光的时钟，幽暗沉寂的水面中间映着一小块金盘。
两人一块接一块拼了起来。
……
日光稍侧将至顶。
书房檀香沁鼻。
“早上好，爷爷。”
老人端坐桌前，不怒自威，闻言呵笑，“也不早了。二小子，坐下，陪我下棋。”
“好。”
宋亚轩挽起半截袖子，准备布棋，老人蓦然出声，“不必了，就着这盘棋下吧。”
“行，听您的，”宋亚轩收回手，观察着这盘棋的局势，眸色不明。
“你瞧这棋局如何？”老人皱褶带笑，手指凭空敲了敲。
“地穷井枯、势单力薄，走不好便是满盘皆输。”
“翻盘亦难。”
老人鼻息沉了沉，似是满意一笑，“这就要看你的功力了。”
“来吧。”
木质棋子轻砸棋盘，发出清脆有力的声响。
“公司这一年如何？”
“偿债能力指标、营运能力指标及盈利能力指标皆安全可观。”
老人缓缓地笑了笑，“你做事，我放心——”
两人边下棋边寒暄。
宋亚轩望着棋盘，手指摩挲着棋子。
此时棋局看似暂且脱险，实际埋藏着死局，他现在看出来了，固然能就此寻一条生路，但……
宋亚轩将棋子下在了必死的位置。
“二小子，昨晚我回房之后你去了哪里？”
宋亚轩的心刹然一紧，但是面上漫不经心，掀眸笑着直视，“爷爷这么问，怕是早就有了答案。”
老人目光探究，“你和他什么关系？”
宋亚轩淡然自若，“朋友。”
“你没事和他做什么朋友？”老人目光审视。
“两家旗下产业相似，合作购买原材料，可以降低百分之三点六的成本，要合作自然要和对面说事人打好关系。”
宋亚轩回答得合情合理。
“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爷爷。”
老人冷哼，“你不怕他反水坑你一把？”
“那小子可精得很。”
“互利共赢的事，他严氏能拿到好处，何乐而不为？”
“他要是把你生产链搞垮了，他那边产品的需求增多了，盈利暴增也不一定。”
“但这风险极大又损坏公司名誉，非钱成本计算进去，他不傻也会选。”
老人一哼，眼神犀利，“总之你听爷爷的话，离他远点。”
棋子落下，宋亚轩输了。
“和白家二小姐的联姻，你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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