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还没走？”
信一厉声呵斥到，吵他大佬和阿媛休息，他现在真的很想把这个人扔到城寨外，给王九送去。
寸头男人这一下摔得不轻，左手手臂又被卸，爬起来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但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个破布袋子不肯放，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想干嘛？”
被吵醒的龙卷风端起手里的碗，又喝了一口，淡淡的问道。
没了眼镜的遮挡，锐利的目光对上寸头男人的，将他眼里的未能完全掩饰住的迷茫与惶恐看的一清二楚。
“想换钱。”
声音不大，甚至有几分颤抖，他明白，自己在眼前的几人手里讨不到任何好处。
年轻一点的卷发男人身手利落，一手蝴蝶刀耍得出神入化，年长一点的短发男人更是高深莫测，只一拳就叫他痛到好似五脏六腑俱碎。
至于一旁的女孩，长得极美，周身气质似乎与城寨格格不入，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但他敢保证，敢动那个女孩，他今天绝对要交待在这儿。
他只能示弱，服软，希望他们真的能如那个戴面罩的男人说的一样，帮他一把。
“袋里东西哪来的？”
龙卷风放下瓷碗，又摸起了桌上的烟，想起了梁佳媛的碎碎念，到底只是把抽出的那支烟含在嘴里，没有点燃，只闻一闻的尼古丁的味道过过瘾。
“大老板的，王九带人在外面守了好久，就是要抓他。”
“你跟谁混？”
梁佳媛坐直了身体，风扇吹得她有点冷，将身上的信一的牛仔外套又裹紧了些，瞬间被信一的味道萦绕，从衣领缝隙中升腾起的热气熏得她脸颊微微泛红。
小姑娘单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盯着寸头男人，半晌，还打了个哈欠。
“我不是黑社会，我被他骗的。”
这是梁佳媛今晚听到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原本几个字还听不出来，现在倒是明显，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怕不是本地人，粤语不大熟练，还带着点口音。
一句话听得梁佳媛想笑。
这么憨，不骗他骗谁啊？
寸头男人确实不是本地人，偷渡过来的，没有家人，没有身份证。
在香港，没有身份证，连光明正大地走到大街上都是问题，更别提找工作维持生计。
“进来城寨的，都是麻烦。”
龙卷风叹了口气，撑着沙发起身。
梁佳媛跟着走到窗边，挽住信一的手臂，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像只慵懒困倦的猫。
信一低头看了一眼，小姑娘软软的脸颊肉被自己坚实的臂膀挤压变形，泛着淡淡的粉。
梁佳媛歪着头枕在信一肩上，露出的一截脖颈莹白如玉，引诱着信一去触碰，着了魔似的伸手，最后却拐了个弯儿，将落到小姑娘肩膀下的外套轻轻提上来，轻拍两下以作安抚。
龙卷风推开窗子，叫寸头男人把手里的粉都给他，又叫信一带着寸头男人去看四仔。
梁佳媛知道，这是要留下他了，至少，会允许他在城寨留一段时间。
“顺路把阿媛送回去，困得直点头，回去好好睡啦。”
龙卷风摆摆手将三个人都赶走，自己也关了灯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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