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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遇魁

占苦难

▍走吧,带你去散散心。▍

“可…一会儿我们不是,不是还要练武吗?”

高战杀移动到橱柜旁,按下机关恢复设置。

将小方桌收入某件器物中,拉着她,一脸兴致高亢地说:

▍练武自是要挑好时候,而今不宜练武,你跟我走就是。▍

高忘忧忽的感觉到胀胀的,而她此时刚刚出了这石头掩上的洞穴,可刚刚没吃饱的。

高战杀疾速抚向她的肩,高忘忧忽吓。

▍这儿离各城太远,我带着你去,别害怕。▍

高战杀用藤蔓缠入一块盛得下人的木皮,让高忘忧坐在木皮上,速风疾来,一冲而去。

“哥哥,我…我怕生。”

二人走入了衣铺,高忘忧心怯地躲在高战杀身后,小声说。

高战杀一手推她出去,

▍掌柜的,给我妹妹挑够十两黄金的衣物,首饰也行。最好唤个女子陪在我妹妹身边服侍。▍

高忘忧转头望他,真是一人高兴一人惊。

“唉,好嘞!这位客官放心就是。姑娘请跟我走吧。”

▍等等,先把一切准备好再去,要保证我妹妹安全。▍

在前招待之人稍稍弯腰,语气附和平实,双手拘于身前,随后答道:“是。就是不知客官……想让姑娘都挑什么布料的?都是小本生意,料子保证都好!”

▍随我妹妹挑,过几个时辰后,我会再来寻人,并将十两黄金奉上。▍

“唉好嘞!客官放心,保准让姑娘满意!”

听了黄金心里高兴,派了个伶俐的丫头伺候在高忘忧身旁,示意领着她去内阁。

高战杀临走时望向高忘忧,她正低着头,眼神有些飘忽。她倏然抬头,歪向高战杀,对视。

高忘忧眼中现出几丝央求,嘴唇微翘。

高战杀见她一脸不愿,不吐一字,转而离开。

此时的高忘忧十指紧扣,身子不自觉发软,只听得别人喊她,被拉着走了。

高战杀出了此城,换下衣冠齐楚的装束,重塑新装,有了几分斯文模样,仍是风流倜傥。纯黑与墨绿尽显于他身之上,长风速起,动叹衣衫,长发活如跳兔,直奔烟柳地。

百姓长言“北里”,这烟花巷柳之地,终是困了诸多女子,此处是方圆千里最大的妓坊,这里的青楼乃是赫赫有名的“念十一楼”。

此楼本命为塔,只是楼的主人非要起这个名儿。

高约26丈,四周雕有百鸟朝凤,

其顶则是一对凤凰:雄为凤,雌为凰。

古塔的建筑自是巍峨,每层楼都有一个花魁,据言:能力越高的人,就越有机会达到顶楼,享受最高待遇。

能力所涉广泛,至今无几人知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够到达。

通过关的不过寥寥几人,而这些人大多都不知所踪,又或是装疯卖傻句句不答真言,而唯一能够解密的,只有真正走一遭。

“客官好~不知您是喝酒作乐,还是欲登高楼啊?”

高战杀进了念十一楼,迎面走来的应当是管事的妈妈,可这人看着年岁不大,也就三四十岁,说话做事却很是老练。

▍小生恐是烦扰您,吾欲登楼,不知怎行?▍

这妈妈手执蒲扇,四下打量高战杀的同时用蒲扇掩动着,接着又拐弯抹角的说:“原来是位书生~,不知如何称呼?也得容妈妈我招呼一声!”

▍占佑。▍

“得嘞!你且先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高战杀到空处坐着,这位年轻妈妈很快小跑着赶来,脸色稍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一脸假笑。急慌慌的跑过来站住,还没站稳就开始讲话。

“哎哟!今日本楼没法招待您!还望公子见谅!”

▍不知……为何?▍

“这…这……客官,莫不是不懂?!”

▍还望妈妈明示。▍

“你还太嫩了!我呀!去问了咱楼的花魁,在你来之前可是来了上百位,比你壮的高的年龄大的都有,哪个不是碰了面灰就走!你还小,多练练再来!到时一举登上那最高层,谁敢笑!”

▍您可是瞧不起我?▍

“哦对了!咱这儿可不止考学问!最重要的还是身体!你这等儒人身板儿,扛不住啊!听妈妈一句劝,等你再强些来!昂~”

▍您的好意占佑心领,可占佑心意已决,便是万匹奔马也牵拉不来,还望成全。▍

此刻她认为是劝不动了,又动了些歪心思:

‘原本就是杋(fán)枫不想招待这等贵公子才让我赶走的!如今赶也赶不走,让他吃点亏再走,下次便不敢来了,省得在这浪费心力!’

▍好好好!占公子,这边请。▍

妈妈领高战杀去了花魁的住处,这里是长廊的最深处,难怪很少有人找来,原来是找了这等悠僻之所。

“杋(fán)枫啊,这孩子不走!我就把他带来了。怎么处置就看你了!咱可就不管喽!”

还没等这花魁开口,这妈妈一溜烟没了影儿。

独有高战杀走了进来,关上了屋门。

这是念十一楼的第一位花魁,身影柔美,背坐木椅,椅子一摇一晃,发出断断续续的咔嚓声。

/

高战杀在此楼每待一刻,高忘忧在衣铺就思虑几分。

她一直畏惧高战杀,因为二人相识不过几天,可他对她太好太好……但他们首遇时,却是如此骇人。

她不知是否一切都是假象,怎会阴差阳错成了兄妹,她经受着社会无数次的黑暗,又怎会轻易全信一个人。

“我在此处挑着物,要么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将我支开,要么就又去杀人,又或者……只是把我忘了。不对,怎么可能!他不会忘我,他对我好,一定对他有用,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利用我,那我必定有价值。可……万一他是把我抛弃在这儿……他还会回来吗……”

外面一片纷扰,像是一群无知小鸟叽叽喳喳。

可却从未进她的心,如今的她早就是一个多思善疑的人,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真实身份,只是年龄很小就穿越到了这儿,为了活下去而与旁人勾心斗角,拼命挣扎苦难。

“姑娘。”

她未听见。

“姑娘。”

她还未回神。

“姑娘!你想什么呢!”

“嗯?我……抱歉,一时发呆。”

“姑娘莫怕,您是喜欢这类绸缎,还是这种平时穿的稍欠舒适的布衣?”

高忘忧脸色有些难看,憋了许久,最后却答:

“都可,都可……”

“姑娘仔细看着,不打紧。”

这个随身丫头倒是机灵,总是顺着人的话说,但因没认过几个字,说话做事总要有些通俗,却也显得亲切。

“展高阁,展顶峰,跨州空起定未休,长烟四起未物喜,年年略略万物周,挂冬月,四满楼,前锋排虐待红州……”

几个小孩咿咿呀呀吟唱着,循着声音,她们就趴坐在花魁的身旁,这才知道都是群小姑娘。

她一摆手,声音戛然而止。

“好啦。你们几个记得还挺快嘛~既然有进步,你们可以先去外面休息会儿咯!”

这几个娃娃站起身来就往外跑,奶声奶气的喊叫着:

太棒啦!

等等!等等我!

其中一个小姑娘,跑着跑着,不知怎么就往后撇了一下,在转回身来却碰上了高战杀,不,现在该叫他占佑。既然扮演的是个书生,就要有个文雅的名儿。相比之下,这个新名字总比原来的这个满是杀气的名儿好。

但并未过多计较,二人相视一眼,小姑娘灰溜溜的逃了。

▍敢问姑娘姓名?▍

幽妙中传来一阵嘲笑声,木椅转来,花魁的笑容若一抹薄雾, 轻轻掠过脸庞, 却难掩其中的疏离与虚假。

“听妈妈说,你不离去?”

▍是。小生闻“念十一楼”高名,不惜远走而来,欲登高楼,故而多些叨扰,还请谅解。▍

“占佑是吧。既是远道而来,也算是客人。请坐吧。”

坐?虽说想要登上高楼需要这十一位花魁的考验,考验的地方却是她们的闺房,这屋子是大,可摆的用物却俭朴之至。一对桌椅,一套壶碗,一张单人木床,上了几联围帐,外加她正坐着的木椅,便是此处的全部。

▍小生不敢。既然小生选择接受您的考验,就应诚心诚意,还请快些考验小生。▍

如今的占佑是懂礼识仪的,一边礼貌答话,还要快些行礼,以示尊重。

“你就这么想通关?你可知道,此路不可中途放弃,若是失败了,就算个有害无利的事。”

▍心意已决,荣幸之至。▍

杋(fán)枫见他天地皆不怕的模样,心中几分动容,被此话掀起的几阵柔风,扑向了她。

她倏然站起,上前走了几步。

“既然公子有心,那我成全就是。若是碰上我妹妹,还望帮我问个好。”

▍你……妹妹。▍

“若你们碰到,你会知道是谁,甚至可能被她反问。”

▍姑娘放心。一定。▍

“你可知我的名字?”

▍杋枫。▍

她再次笑了,却没有了方才的虚假,添了几份真心。

“没错,我要考验你的,是诗词。”

她翻弄着一个木箱,原本以为这间房子简朴的很,可她从床底翻出来了木箱,说不定还藏了更多东西,只是比较隐秘。

她边说边拿出一幅字画,又准备了几张空纸。

“公子是位书生,自然要做书生的活儿。虽说我们‘念十一楼’的前四层接受各方来客,但他们不会到这儿来挑战,而是在侧楼寻花问柳。人人都传,我们这十一位花魁皆是美人,又有几人见过我们的真容。我想请公子,以吾名作诗,一句即可。”

▍姑娘长得如此容貌,怎会有此慨叹。世间完美的物本就不甚多,做自己就好,无需顾他人。感谢姑娘为我准备了纸笔,姑娘且看好。▍

占佑将诗句写得入木三分,这一句诗,多少有些深意:何水桴木何,枫就一杋枫。

杋(fán)枫见后,一遍遍复述着,在屋内走着想着。她很快坐回木椅,有些怔愣的躺在上面,眼角有些湿润,但很快又缩回去。

“那…公子好文采,不知能否再为我解惑,将此句诗的深意道明?”

▍小生方来,并不甚了解姑娘。但小生知道,姑娘有自己的智慧,但却也受了几分束缚。窝在这一方屋子,怕是也不好受吧。也罢,此句诗的意思是:为何水桴木能够如此?因为,她是杋枫。▍

她透着几分感慨的笑了,占佑胸前自动带上了一枚徽章,刻着杋枫的名字。

“恭喜你,这第一层,你已经通过了。”

▍多谢姑娘不为难小生。▍

“你怎知我不曾为难你?我这道题,问了好多好多人。阿谀奉承的话,得理不饶人的话,挑衅看不起的话,抑或是不懂我的话……都被我赶出去了。但我终要提醒,走通此路并非易事,现下放弃来得及,就算你通过了,也未必有好的结局。”

▍小生明白,姑娘说这些话,小生感激涕零。姑娘,告辞!▍

占佑行礼后扬长而去,守在上楼的护卫看见徽章自觉避开,他要开始第二轮考验了。

躺在木椅上的杋枫,好像魔怔了,一直念着这句诗,一直都在傻笑着。

念念叨叨的说:你不言透,却也能击中我的心。

这小弟弟,察人甚微啊……

曾经也有人在此层通过,但她之所以让他们通过,凭的只是他们的文笔,却不是真情。他们会将她的名字以风景描摹,却忘记了,她也是真实存在的人,不只是他们的考官。

她,这是第一次被震撼,是难以忘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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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阿莲,对吗?”

“是啊,姑娘。姑娘以为如何?”

高忘忧坐在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和随侍之人聊着。眼神中透着几分担忧,却试着平静起来。

“姑娘,方才人多眼杂,才不敢乱说话。现在就咱俩在这坐着,我才愿意同你唠些家常,否则就要被挨骂受打了!”

高忘忧望向随侍之人,才发现她的眼角处有淤青,身上穿的还算干净,却很是单薄。

“你……过的也不好吗?”

她双手抚着两膝,手指搓弄着。眼睛瞅着摆弄着的两只手,话语中透着几分淡然。

“害!谁又比谁过的舒坦?都是苦命人罢了。说起来……我今年十七。十五岁时我爹想把我嫁给别人府里当小妾,我宁死不从,把我爹气倒了。之后我爹一病不起,我娘觉得我是扫把星,将我赶出了家门。本来我家就不富裕的,只不过我在家里就是多了一口饭,家里已经养不起我了。他们觉得我是忘恩负义的人,认为我就是白眼狼。我四处请求别人收留,最终在这里讨得一份活儿干。就算在这里要挨打受骂,也只是为了讨得一份生存的机会。”

高忘忧望着阿莲,神情有些出离。

‘我过得凄惨,她也不好过,难道这世间的人都难过好生活吗?是不是只有志都城城主儿子那样的人过得潇洒自在。若不是他,我又如何逃了那狼穴……’

“如此说来,我该唤你一声姐姐。”

阿莲尴尬的浅笑,道:“ 害!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都是一些虚称,叫我什么都一样!”

“不一样。莲姐姐是为己活着的人,很勇敢。若是可以,忘忧也愿像莲姐姐一样勇毅。”

高忘忧话语中透着几分坚韧。

“会的。姑娘休息的可还好?我们能否继续挑?待会儿姑娘要是挑不完,我又要受顿打……”

“哦……好。”

高战杀扮作书生,演的天衣无缝。继续到了主楼的二层,敲门三声,耳畔响起一阵声。

“进来吧。”

这就是第二位花魁,花盼。对于她的传闻并不多,民间总有一句童谣:“相思想见念十一,风花雪月唯念盼。”

风花雪月就是指的前四层花魁,杋枫,花盼,玉尘,倾月。

“盼”字……

只是不知,她是何等魅力,引出这句童谣。

曾听人说念十一楼的花魁中能力最强的是第十一位花魁白相宜,毕竟随着楼层越升越高,总要有些实力。

童谣里的“念十一”,或许不只是念十一楼,还有可能是白相宜。

▍小生见过花姑娘。▍

柔美的脸庞,显出几分英气,一身绣有纹样的粉裙穿出了气质,她端站在那里,眼中流露着平淡不屑,她眨动着双眼,许是化了妆的缘故,给人感觉添了俏皮。她的模样应了她的名字:玉容如花,顾盼生姿。

“你…好,你……是位书生吗?”

花盼盯着他,见他长的如此俊美,身旁却有几分凛冽气息,花盼有些不敢靠近。

▍是。姑娘不要害怕。▍

“哦……嗯,好……”

终归是紧张,花盼见他一直干坐着,就请他坐下。

花盼和汎枫的性格不同。汎枫请他坐下,或许是出于礼貌,有可能是不愿他登楼;而花盼请他坐下,只是出于恐惧和紧张。

如若占佑不坐,可能会让她的心更乱。

所以占佑坐下了。

他环顾四周,除了和杋枫一样的家具外,这屋里最多的便是花。而且都是假花,没有一朵是真的。

▍小生冒昧问一句,姑娘喜欢花,为何在屋里装扮的都是假花?▍

“不冒昧,不冒昧!呃……其实,我是喜欢花……我喜欢它们绽放美丽的样子,但我不会因为它们美,而去阻断它们的美。若我折下一枝置于屋中,很快就会凋零的。”

▍那姑娘可想过,将花置于花盆栽种?▍

花盼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不自觉的看向窗边,语气中带着忧愁道:“没用的。留不住它们。”

她有了无力感,忧伤不自觉外溢出来。

‘她……是妖。’

传闻妖都有妖气,她也不例外。原本一开始的搭讪出于礼貌,可随着进入屋子,屋内的妖气越来越浓郁。占佑虽然只是凡人,但腥味与妖气有着极相似的感觉,而她的神态诡异,可能是花妖。既是花妖,不可能杀自己的同族,花易逝,它的族人总是去了又来,来了又去。

▍姑娘既爱花,可否告诉小生。您是什么花?▍

花盼眼神惊诧,猛然盯着占佑。

“你……公子说笑了,我怎会是花?”

花盼本是端正地坐在占佑身旁,听到这番话,不自觉将头倚在手臂上。

▍小生不便多问,烦扰姑娘,为小生公布考题吧。▍

‘他竟然不追问了,莫不是什么高人一眼看透?还是少些得罪为好。不过我的题,不可能降下难度。’

“相信公子已经作词,那我就来点不重样的。我想请公子解惑,花开花落,最终究竟获得了什么……为何花的一生,是这般落魄……”

不等占佑回答,猛然屋内出现了个人,是个小女孩,穿的这件黑衣裙和高忘忧的一样。

▍忘忧,你如何在这?▍

“我……”

她微微趴腰,在占佑耳边轻声说: “回去再同哥哥说。”

这突现的人又迅速站直挡在占佑身前,

厉喝道:“你这只恶妖!休想伤害我哥哥!”

占佑优雅从容,静静望着她。

“我……不是恶……妖。”

▍姑娘是如何扮成忘忧模样的?▍

挡在身前的她身还未动,惊讶回头看占佑,撇了下嘴角,眼神犀利起来,严肃道: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真是无趣。”

她立起身,两只胳膊抱在身前,寻了个位置坐下,直勾勾盯着占佑,威逼道:

“说吧。你是如何发现的?”

“阿……阿姐,你快些走吧,念十一楼的规矩是不允许被打破的。”花盼担忧道。

‘原来是姐妹。’

“怎么!?方才说你是妖还不愿意!定是你告密才这一切虚假被破坏!你还有脸赶我走?”

她面目狰狞,狠戾的目光转向花盼,咄咄逼人着。

“不……我没有。”

▍二位姑娘冷静些,做事应有先来后到,言语也是。是我先问的这位姑娘,还是先请姑娘答完之后再论他事吧。▍

“凭什么?本姑娘就是不想说,你能奈我何?再说了,向来都是我问什么别人答什么,哪来这么多的歪理?!”

三人纠吵着,占佑站起身退后几步,道:

“是小生唐突了,妖族不讲人族理,既没有先来后到之理,就不会有先问后答的歪理。交流的前提是互相尊重,若姑娘无心,那小生自也无意。”

花盼也站起身,脸上现出一副窘态,和善道:

“别,公子莫怪,还是先容我述说一番。

这位是我阿姐,我是花盼,乃是一株蝴蝶兰,阿姐……是土妖,名唤‘兰垚’,我阿爹阿娘因一花盆有缘相识,从而爱上彼此的。

你知道的,花的寿命极短,很难留住,所以阿娘对我竭尽照顾,却也因此疏忽了阿姐。

阿娘没有化形,早就归于天地,可阿姐仍怨着阿娘,我也因留不住阿娘而遗憾。今日我们姐妹多有怠慢,替公子赔个不是,阿姐言语直当,万望见谅。至于阿姐为何是另一位姑娘的模样,一切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原本花妖是无特殊的,可独特在于我阿娘。阿娘被移栽到花盆里时还是少女,尽管少了些自由,但每日都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后来不知怎地那个主人日日酗酒,甚至将一杯烈酒撒入了花盆之中。

这对蝴蝶兰的气根和根系造成伤害,会导致阿娘死亡‌,阿娘侥幸活了下来,却从此没了根系,只是一朵花,几叶瓣。时间一到,花瓣尽数凋落。我也因此只是一朵花,如果不是化为人形,早就去陪伴阿爹阿娘了。

说起化为人形,也是个偶然的机会。我们被主人浇灌了一瓶药水,在一周内化为人形,逃之夭夭。

我们生于自然,尽管有妖力,也应当只为防身所用。可阿姐有了奇怪的妖力,这股妖力浓重而深邃,能够让阿姐探寻到任何人的记忆。阿姐本是无状的泥,能够变换出任何人的模样,乃至音腔。故此她才会变成另一位姑娘的模样。”

▍花姑娘,您真诚坦荡,无需回歉。▍

“她向你吐露了这么多,你该答我的疑问了。哦对了,在你的记忆里你可不是个书生,还是别装了。”

兰垚插嘴道,她还是那么不客气。

▍二位以诚待我,我自不敢装。我假做书生是为了图个方便,怕我一身戾气会惹人不悦,我未做什么不良之举,不求二位谅解,还请允许我继续假扮。▍

“晚了。”

人未到声先至,声音带着些冰凉,却有些温柔。随着一起出来的,又是两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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