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偏殿内,血腥气如浓重的乌云般笼罩着每一寸空间。罗月疼得蜷缩成一团,满头大汗,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上,凌乱得如同暴风雨中纠缠的藤蔓。一盆盆血水不断地被端出来,深红的液体在盆中轻轻摇晃,映出宫女们惊恐的面容。众人在殿外焦急地踱步,脚步匆匆,似热锅上的蚂蚁,满心都是不安与担忧,李世民虚弱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局面,心被揪的生疼…
昏迷中的罗月陷入混沌的梦境,朦胧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孩子虽然身形虚幻却有着清澈的眼眸,轻声说道:“妈妈,我不该来的,这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妈妈再见,我还会来找你的。”稚嫩的声音里,尽是无奈与不舍。
罗月只觉一阵剧痛如汹涌的浪潮再次袭来,她在梦中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妈妈可以待在这里安然无恙,你也可以,别离开妈妈!”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突然,她从梦中惊醒,大叫道:“不要,不要离开!”那呼喊声撕心裂肺,穿透了偏殿的墙壁,在宫殿上空回荡。太医们被这喊声吓得面色苍白,原本就忙碌的双手更加慌乱,手忙脚乱地进行施救。罗月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渐渐离自己而去,那种无力和绝望让她在昏迷中不停地哭喊:“别走,别走!”声音越来越微弱,却似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心。
殿外,李世民听到罗月的哭喊,哪还顾得上什么宫廷禁忌。他瞬间起身,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不顾众人的阻拦,大步流星地径直冲进了屋内。他紧紧握住罗月的手,那双手冰凉得让人心疼,李世民声音颤抖却坚定无比:“月儿,朕在这,朕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朕不许你们有事!”帝王的话语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皇后在殿外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合十,嘴里不停默默祈祷着:“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妹妹母子平安。”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不时看向偏殿的门,心中默默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各宫嫔妃们神色各异,有的面露担忧,愁眉紧锁,眼中满是对罗月的关切;有的则暗自窃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在这紧张的氛围中,那笑容显得格外刺眼。萧美人与徐婉容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却透着幸灾乐祸,这微妙的眼神却被皇后看在了眼里,此时因担心这罗月的安危,却也没有发作…
罗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冲着秦叔宝喊道:“表哥,这可如何是好!月儿的叫声这般凄惨,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害怕,额头上满是汗水。
秦叔宝拍拍罗成的肩膀安慰道:“莫急,相信太医会尽力的。”他的声音沉稳,可眼神中也难掩担忧。
裴元庆双手握拳,目光死死盯着偏殿的门,心中默默祈祷:“月儿,一定要平安无事。”然而罗月每一声凄惨的喊叫都如重锤般击打着他的心,让他的心揪得生疼。
尉迟恭一脸凝重:“真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他的声音低沉,眉头紧紧皱起。
程咬金粗声粗气地说:“这好好的宫宴,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儿!现下年关,小月儿可千万别出事啊!”他不停地跺脚,满脸的烦躁与担忧。
偏殿内弥漫着紧张而绝望的气息。罗月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额头滚落,混着血水将身下的被褥浸湿了一大片。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干裂如久旱的土地,痛苦地呻吟着,娇弱的身躯在这突如其来的磨难中颤抖不止,仿佛狂风中的一片落叶,随时都可能被吹走。
太医们围在床边,个个面色凝重,浑身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太医掌院鼓足勇气跪地行礼,声音颤抖地禀告:“回陛下,龙胎月份实在太小,娘娘失血过多,臣等已是拼尽全力,还请陛下速速定夺,否则娘娘恐有性命之忧。”
李世民听闻,瞬间怒发冲冠,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怒吼道:“朕要皇贵妃与龙子都平安无事,朕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吃的?若救不回他们,朕要你们统统陪葬!”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与恐惧,那愤怒仿佛能将整个宫殿都燃烧起来。
此时的罗月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眼神空洞无神,绝望地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一位太医惊慌失措地察觉到,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快点,娘娘脉搏微弱,恐怕……”
“闭嘴!”李世民粗暴地打断,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和祈求,“朕的月儿不会有事!你们必须给朕救活她和孩子!”
皇后在殿外着急万分,急忙朝殿内出声劝道:“陛下,切莫动怒,妹妹福泽深厚,定会逢凶化吉的。”试图安抚李世民暴怒的情绪。
佩儿早已哭得肝肠寸断,不停地哭喊着:“娘娘,您千万不能丢下佩儿,您一定要挺过去啊。”她跪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滑落,打湿了地面。
程咬金在殿外急得直跺脚,大声嚷嚷着:“这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啊,老天可要开开眼啊!”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焦急。
长孙无忌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对徐茂公说道:“若皇贵妃和龙胎有个三长两短,陛下必然雷霆震怒,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徐茂公沉重地叹了口气:“但愿能有奇迹出现,保佑娘娘和龙胎平安。”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焦虑,却又不敢轻易出声,只能在一旁默默担忧。
罗成心急如焚,冲着秦叔宝喊道:“若月儿有个好歹,我怎么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满脸的痛苦。
秦叔宝强自镇定,安慰道:“表弟,莫要过于惊慌,相信太医们会想尽办法的。”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裴元庆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偏殿的门,心中痛苦地祈祷:“月儿,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出事。”
尉迟恭一脸肃穆,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真希望能平安度过此劫。”
殿内的罗月意识愈发混沌,生命的气息如风中残烛般一点点微弱下去,腹中那尚未成形的小生命仿佛正悄然远去,绝望如冰水浸透四肢百骸,她的心彻底沉成了死灰。
李世民望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窒息。他再也维持不住帝王的镇定,歇斯底里地嘶吼:“救她!快救月儿!朕要她活着,听到没有!”声音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与狂怒,那是属于帝王的彻底失控。
一旁的太医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额头冷汗涔涔,慌忙跪地叩首:“陛下息怒!臣等定拼尽全力!”
千钧一发之际,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猛地喊道:“快!取千年人参含在娘娘舌下!来人,稳住娘娘身子!快止血——把灵芝水给娘娘灌下去!”众人顿时手忙脚乱,依着吩咐慌忙施救。
外殿萧美人与徐婉容还在窃窃私语,皇后听到后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一旁面露窃喜的萧美人与徐婉容,厉声喝斥:“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般关头竟还敢幸灾乐祸,简直罪该万死!”
萧美人与徐婉容瞬间如惊弓之鸟,浑身剧烈颤抖,双腿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瘫在地上拼命磕头,声音抖得不成调:“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一时糊涂,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开恩!”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砰砰闷响,满是无尽的恐惧与悔意。
杨妃与韦妃也是满面忧色,双手合十,对着虚空虔诚祈祷:“上天保佑罗妹妹平安渡过此劫,千万莫要出事才好。”
偏殿内,李世民双眼布满血丝,眸中尽是焦灼与痛楚。他紧紧攥着罗月毫无血色的手,声音嘶哑得如同磨砂:“别离开朕,月儿……是朕没护好你,连我们的孩子都没能保住……都是朕的错。朕现在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能平安,只要你醒过来……”
这时,一名太医“扑通”跪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愧疚:“陛下……娘娘的血是止住了,可……可微臣无能,没能保住龙子……娘娘尚还在昏迷不醒,情况依旧危急,还需尽快设法救治啊!”
李世民闻言,身子猛地一晃,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声音抖得不成声:“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必须让她醒过来!否则,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佩儿在一旁早已哭得肝肠寸断,泪水模糊了视线,哽咽着劝道:“陛下,娘娘向来福大命大,定能挺过这一关的……陛下也请保重龙体啊。”
殿外,程咬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住地来回踱步,粗着嗓子嚷道:“这可如何是好!小月儿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这大唐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满脸焦灼地对徐茂公说:“这局面实在让人揪心,只盼娘娘能平安无事,否则陛下一旦雷霆震怒,还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波。”
徐茂公也是一脸凝重,长叹一声:“是啊,只盼奇迹出现,能保娘娘渡过此劫。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稳住陛下的情绪。”
秦叔宝神色沉肃,对着心急如焚的罗成劝慰道:“表弟,莫要过于慌乱,相信太医们定会全力以赴。”
罗成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担忧:“月儿的孩子都没能保住,她该多痛啊……”
裴元庆立在一旁,目光始终胶着在偏殿的门上,心中反复默念:“月儿,一定要撑下去,我还在等你醒来,你一定要好好的……”
偏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凝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太医们个个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透了衣襟。
一名太医诊脉后哆哆嗦嗦地跪地回禀:“陛下……娘娘脉象虽稍稳,可……可娘娘已没了求生的念头,必须让她重新振作才行,否则……”说到此处,他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再也说不下去。
李世民心急如焚,一把揪住太医的衣领,怒声喝问:“否则怎样?给朕说清楚!”
太医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回道:“陛下息怒……否则……否则娘娘便……性命难保啊!”
佩儿在一旁哭得双眼红肿如桃,哽咽着说:“陛下,娘娘定是因失去小皇子太过伤心,才会如此啊……”
皇后满脸忧色,轻声出声劝道:“陛下,此时万不可急躁,得想办法让妹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念头才好。”
李世民缓缓松开太医,一步步走到罗月床前,重新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颤抖的深情:“月儿,醒醒好不好?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有,可你若不在了,朕……朕该怎么活啊……”
殿内太医们还在紧张地想办法施救,一切都仿佛凝固在了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李世民紧紧握着罗月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留住她渐渐消逝的生命。他双眼含泪,将额头贴在罗月苍白的脸颊上,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月儿,朕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你怎么忍心呢?朕……朕绝不会让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