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亚瑟往身后一拉，保护患者的条件反射比脑子还快，这也让人鱼很快注意到了埃尔。
尖啸又从她们口中传了出来，似乎是看见埃尔眼中的红色，她们好像有片刻的停顿，然后就是一阵更响亮的尖啸。
…真的，很吵…
那些人鱼趁埃尔被他们的尖啸吵到的时候，把亚瑟从她身后拉过，顺便有两个人鱼一边一个拉住了埃尔的手。
埃尔：…？
来不及疑惑，一条人鱼已经举起匕首刺向亚瑟，埃尔则是被拉到了船边。
【我不行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跪求安菲特里特现在离开马上出现救场】
“真是没想到，这个叛徒居然找到了你们这一族…”身边的人鱼突然口吐人言，埃尔偏头望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你要是敢帮他，我现在就给你丢海里！”不知什么时候，拉着埃尔的人鱼只剩下身边这一位，她看上去恶狠狠地盯着埃尔。
“…你们不是一个族的吗？”埃尔不太能理解，吸血鬼中就算是出现返祖的族人也都会包容他们留在家乡，好像和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
“才不是！他是叛徒，抢走了我们的青春！”人鱼小姐突然很是激动，拉着埃尔又离船边更近了些。
“没记错的话，传说中，不是你们自己喝下了灯油，才分为两支的吗？居然怪起了后代？”
这位小姐沉默了，不清楚是因为突然醒悟还是懒得和埃尔多费口舌，两个人静静地看着，居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我说，那个叛徒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又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埃尔看着出现的安菲特里特，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那张失去眼睛的脸。
“我们这次会遇到算是意外吧，是赛门写信找我父亲，我只是代行的。”
“嘁…我还以为多厉害找到人来反我们了…”
“他不会那样做…那样不就也和你们口中的人类一样了吗？”
“他不就是吗？！”
“…那你还真是不会转脑子。”
“喂！”
……
两个人的拌嘴持续了好一会，长到船开始沉，亚瑟喊了一声埃尔。
“埃尔！”
像是想起什么，查理明白了亚瑟为什么会喊埃尔，“遭了，除了墨多多，埃尔一样不会游泳！”
埃尔转头，惊愕的表情头一次出现在她的脸上，蓝到发黑的海水近在咫尺，身边的人鱼已经入了水。
这下遭了…
……
回到现在，埃尔已经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了，等她终于浮上水面，踩在不死国的土地上，亚瑟他们的身影早已不见。
【救命，快快有没有人冲过去把那个巴蒙弄倒啊啊啊啊！】
【亚特兰蒂斯快正在进入传说了】
把人弄倒…哦，我的箱子里好像被谁塞了弹珠来着…
埃尔点开字幕输入栏，框框一顿打字，然后发送。
【*手提箱侧边暗格有弹珠，不过别问我谁塞的，我也不知道。*】
【哇哇哇，埃尔你人在哪啊——】
【*在入口，我刚上岸*】
【但是你字幕扔这谁看的见啊——】
【*会有的*】
……
埃尔没有乱说，确实还有别人看得到。
亚瑟默默把手往手提箱暗格挪了挪，眼睛时不时往巴蒙身上瞟。
亚瑟是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字幕的呢？答案应该很明显才是，对吧？
“终于…！我终于找到了！长生不老的秘密！”
巴蒙好似疯了一般，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迈开年老的步子扑向奥菲斯的头骨。
只听刺啦的弹珠滚动声，和骨头摔在地上的咔哒声，以及金属制品落地的脆响，巴蒙摔了个四仰八叉，不省人事。
【我天…这摔得可不轻啊…死了吧得？】
嗯…应该是死了吧。亚瑟并非医生也能看出来，在进来以后，巴蒙的身体几乎随时都可能散架…
这一摔，不死也应该是再也不能靠自己出去了。
安菲特里特有些愣神，一切发生的太快，如同暴起的狂风席卷一般，她的注意多在自己多年未见的孩子身上，是她疏忽了。
“安菲特里特…你交了两个好朋友…送他们走吧！或许我们也该选择接受…”
“但这终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安菲特里特，交给你了…”
奥菲斯那充满金属的声音不再响起，就连安菲特里特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
埃尔正在发呆，她双腿泡在海水中，身后的发辫因为先前的浸泡分开好几个岔，从背后看，有些神似水母，或许是本身就是水母头的原因。
发色在黑暗的情形下显得更加淡，白色仿佛要盖过白金。
“那是埃尔！埃尔——”
回过头，埃尔眼中的死水微澜，那一摊湖水色的静水倒映着跑来的几个身影。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埃尔微微勾唇，“我很好，不用担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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