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父见到顾言书终于来了,他扶着椅子站起身,走到了顾言书面前拍了拍他肩膀。疑惑的对他说着。
“女婿你怎么才来啊,我和你妈也来晚了,小行也没让我见到他最后一面。小行不在了,哎。”
厉父说完抹着眼泪哭的更伤心了。但是顾言书根本不相信厉景行真的不在了。
顾言书抱着厉父给他递来的小行穿过的礼服,他就像发了疯似的在医院走廊里又哭又笑了起来。
“你们都骗我,爸妈你们一定也在怪我来迟了没有护好小行对不对,爸妈求你们让我见见小行,就见一面就好,我求你们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顾言书扑通一声跪在了厉景行父母面前,声泪俱下的一直哀求着他们。
“女婿不是我们骗你,不是我们不让你见小行,是我和你爸赶到医院之前小行就已经不行了,按照玛诺替小行传达的遗愿,我和你爸送他最后一程后,会带着他的骨灰回南城安葬。”
厉母说着,把原本手里抱着的白色骨灰罐子也交到了顾言书手中。
抱着装有厉景行骨灰的罐子。顾言书心里一阵阵抽痛,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无尽的悲伤。
走廊里回荡着顾言书的哭声和哀嚎声。
“小行你是在惩罚我吧,小行我都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小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当初不该答应你哥故意接近你,我不当你哥的旗子,我就不会和你重逢,你也不会被我拖累,小行你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顾言书说着就往医院天台跑去,玛诺和厉父见状立马跟在他身后拉住了他。
“女婿你别这样,小行他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女婿我和你妈都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厉寒没有心厉寒害了他弟弟,女婿你可不能想不开。不然你父母会伤心的。”
“我要下去赎罪,我要去找小行告诉他我错了。”
厉父好言相劝着顾言书,眼看着劝不动了,玛诺直接抬手扇了顾言书一巴掌。
“你闹够了没有顾言书,你清醒一点。你还嫌伯父伯母现在不够伤心么?你说的对是你和厉寒害了行,你没有资格下去向他赔罪,余生你就给我好好活着在忏悔中度过。”
玛诺对顾言书毫不客气的指责,一巴掌把顾言书打懵了。
“都是我害了小行。”
顾言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骨灰罐子哭到昏厥。
厉景行不在以后,顾言书像变了个人,不在于他人沟通交流,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厉景行的照片发呆。
即使之后回国了顾言书知道自己也回不到之前的生活了。
为了开导儿子顾言书,顾母带顾言书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是顾言书就算答应去看了回家后也不肯吃药。
为了缓解顾言书的心疾,顾母会偷偷的把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拌在了食物里面。
看着顾言书每次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拌了药的吃下去后,顾母悬着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下了。
因为担心顾言书独自一人在房间会想不开,顾母收走了屋子里所有尖锐的物品,甚至厨房都安了锁。
顾言书把自己关在房间精神状况一直都不见好转,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甚至开始出现幻觉和幻听。经常对着照片傻笑自言自语。
“我们儿子这样下去不行哈。老头子我们得带他去看啊。”
顾母没办法和丈夫一起把儿子顾言书送去了医院。
顾言书在医院病床上被护士绑住了手脚,各种治疗方法都上了。
心如死灰的顾言书在医院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治疗。
在医生检查以后说顾言书终于好转后,父母把他带回家呆了段时间,最后又陪他一同去了北城大学继续完成学业。
“我们儿子必须要把书读完,我相信我们儿子会好的,以后我儿子会好好的娶妻生子。然后把那个臭小子忘了就好。”
顾母说着,在阴暗蔽塞的出租屋里整理着儿子顾言书带来的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书籍。
破旧的桌上和柜子上还有不同形状的奖杯,大大小小的,是顾母特地从南城带来准备以后和出租房旁边的邻居炫耀的。
顾母仍旧是对儿子顾言书满怀期待。直到看到他顺利的在北城把学业完成,每天按时吃药为了通博考硕像个木偶人一样和父母在北城出租屋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顾母仍旧会经常在儿子顾言书面前大哭大闹的寻死觅活,只为了不让顾言书再去想厉景行,也不准他再去提厉景行。
在顾父苦口婆心劝说下,本就对父母孝顺的顾言书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对母亲妥协,继续被父母操纵着。
顾言书带着对挚爱的思念苦熬过一天又一天。
直至后来顾言书搬离了出租屋,一个人在北城买了新居,父母也回了老家安享晚年。
时间转眼到了五年后,顾言书像以往一样每月抽空回到南城,抱着花去墓园看望厉景行,他坐在墓碑前,带着戒指的手抚着墓碑上的照片,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顾言书在墓园一坐就是一整天,开车回家路上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