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书虽然知道自己有把陆航当做替代品，但是当他俯下身，把脑袋趴陆航胸口听着心跳声，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顾言书泪流满面，手放在陆航胸口旁边，感受着心跳的起伏声，想着最后一次见到厉景行，他绝望的眼神浮现在顾言书脑海里。
“我的小行，他曾经走近我的每一步，都吃了很多苦，最后也是，都没有给他完整的婚礼，我对不起他没有保护好他。”顾言书趴在陆航胸口，哽咽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他发自内心的。
“别这样，顾言书，可能他也不希望你一直这么痛苦下去，”
陆航听到这里，诧异的看着顾言书挂满泪痕的脸，他想伸手去抚，感受一下他的痛苦。
顾言书见状却别过脸，后脑勺对着陆航。
“不，我希望小行他怪我，我希望他有天能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他骂我打我我都开心，我不想他离我而去，我没有资格想他，当初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他。”
顾言书这带着哭腔话里行间都透露着深深的自责，他扇着自己的脸，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试着压抑着隐藏内心多年的悲伤。
“不要这样。不疼么顾言书。”
陆航抬起头看到顾言书的隐忍，他按住了顾言书的手，不让他继续这么伤害自己。
“可是，小鹿，你再怎么劝我，你也不懂我，你不了解我和他的故事，你不知道我，我有多爱他，只是我还没有资格去见他。”
顾言书站起身拼命摇着头，无力垂下的受伤的手和流下的泪，仿佛是在无声的控诉，控诉自己为何没有护住心爱的人。
见到顾言书这般痛苦模样，陆航主动的伸出双手，轻握住了顾言书的手。
在顾言书分心回忆过往，陆航往顾言书手里递了东西。
“对，顾言书我不了解你们，但我知道你们很相爱，如果，如果顾言书你不介意。你可以把我当做他，我不会怪你。毕竟我欠他的我要还的，或者，把我这命给你也行，只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
陆航说完，握着顾言书的手，让顾言书把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他的胸口，心脏跳动的地方。
陆航知道自己不怕死，所以他想偿还自己欠下的人情。
“顾言书，现在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怪你，这颗心脏，是你的那个他给我的，我不该自私占有。我不想欠你们的。”
陆航缓缓闭上了眼，握住顾言书的手将刀尖捅进了自己胸口一寸。
“这是过什么，小鹿你疯了么？你怎么能让我去伤害你？”
感受到手里的东西摩擦手心，顾言书震惊的回过神，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裹着布的刀柄，刀尖已经稍稍捅进了陆航胸口。
顾言书此刻显然知道了陆航想做什么，他诧异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松开了手，看到陆航往后坐了。
“顾言书，让你握这刀柄之前，我用布裹了，刀柄上不会留下你的指纹，我说过我不想欠你们的，如今还你。”
陆航自己握住了刀，又咬着牙吃力的往胸口捅了一寸。
“不，小鹿你疯了么，小鹿你不能这么糟蹋他的心脏，你不能这样辜负他的好心。他的心脏留给你，是我最后的念想了，你不能这么残忍，医生，医生快来。”
顾言书发疯般的冲到门口去喊医生，等医生闻讯而来，陆航嘴角上扬的逐渐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酸楚的感觉在陆航心口蔓延，疼的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医生，求你看看他，他伤害自己，医生你救他，我有钱，我把钱都给你医生，你不能让他有事。”顾言书握着医生衣袖哀求。
医生点点头，给护士投去一个眼神。
“顾先生，请你先去外面等。病人不会有事的。”护士把情绪激动的顾言书请到了病房外面。
顾言书在病房外面看到护士从里把门关上了。
后来顾言书他听到了陆航倒在病床上，砰的一声，惊的他在门口不敢动了。
顾言书听着病房里的动静，很快就急红了眼，他突然间就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病房错的离谱。
“都怪我多嘴，都是我，是我伤害了小鹿，我不该拿自己的痛苦去煎熬他。”
顾言书呼着自己的脸，扑通一声，情绪失控的半跪在了病房门口忏悔着。
“小行已经不在了，我还在折磨和他一样饱受痛苦的小鹿，我真不是人。我不是人我该死。”
顾言书内疚的低下头，又哭又笑的抖着肩膀，哭到身子都是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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