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母女俩的好心情,在回府后不久,就被一个消息打断了。
暗卫来报,王彪被人蛊惑,写下了对国公府和二少奶奶极为不利的状纸,已经被那李姓文士递到了某个御史手中,恐怕明日朝会就会发难!
林宇轩一听就炸了:“王彪这个蠢货!我找他算账去!”
“站住!”苏瑶喝住他,“现在去有什么用?打他一顿能解决问题?”她眯起眼睛,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有些人还是没学乖,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疼!行,老娘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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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那份被蛊惑写下的状纸,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在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日的早朝,气氛格外凝重。端坐龙椅上的皇帝面色沉静,但熟悉他性情的老臣都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酝酿的风暴。
果然,议事过半,一位姓钱的御史手持笏板,昂然出列,声音洪亮:“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参镇国公林渊,治家不严,纵容其子林宇轩宠妾灭妻,其媳柳氏善妒成性,迫害二少爷救命恩人,致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此等行径,实乃败坏纲常,有辱勋贵门风,请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镇国公林渊是何等人物?那是跟着先帝打过天下、军功赫赫的国之柱石!平日里弹劾他跋扈、功高震主的不是没有,但拿后宅妇人说事,扣上“宠妾灭妻”、“善妒迫害”这种罪名的,还是头一遭!这简直是把国公府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林渊站在武将首位,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一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份沉静,反而让一些有心人心里打起了鼓。
龙椅上的皇帝微微蹙眉,尚未开口,吏部侍郎刘大人便迫不及待地出列表态:“陛下,钱御史所言,虽是一家之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镇国公劳苦功高,我等皆知,然家风不正,何以治军?何以表率群臣?臣以为,此事当严查,若属实,必要严惩,以正视听!”他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直接将“家风不正”的帽子扣了下来。
有了刘侍郎带头,几个平日里与他走得近的官员也纷纷出言附和,言语间虽看似公允,却句句指向国公府德行有亏。朝堂之上,一时间竟形成了一股针对国公府的舆论压力。
端王殿下站在亲王班列中,眉头微皱,他与林渊私交不错,有心为其分辨几句,但眼下证据(那份状纸)似乎对国公府不利,他一时也不好贸然开口。
就在这风向逐渐对国公府不利之时,一直沉默的林渊,终于动了。
他缓缓出列,步伐沉稳,对着御座躬身一礼,声音平和却带着金石之音:“陛下,老臣惶恐。竟不知家中些许琐事,劳动诸位同僚如此挂心,甚至惊动圣听。”
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钱御史和刘侍郎,那眼神锐利得让两人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