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纳家的祖上是开染房的,于是在我四岁时未见过面的父母离去后,哥哥跟着爷爷学了染布。
于是,打记事起摸着我脑袋,或捏捏我脸蛋的那双手都是带着染料味道的,像是随着时间沉淀入了骨,浓烈持久的的烟火味也盖改过这特殊的味道。
法拉尔,也就是我,哥哥常叫我爱尔兰——据说这是爷爷爱喝的酒,虽然和哥哥都是男子,应当继承染坊的,哥哥却不让我碰染料染坊,以前以为是怕我抢了钱财,这种想法也在哥哥挣了的英镑全用来给我置办衣物玩物的行为下不攻自破了,实际上我猜测只是怕我也拥有一双五彩斑斓的手吧。
就算那修长有力的手染上了色彩,也是极好看的,我喜欢哥哥用那双手抱起我,用那双手抱住我,用那双手抱我,用那双手为我捻去眼泪。
还未等到我成年,硝烟便彻底漫布了前半时期苏联,哥哥参了军,我被托付给爷爷的旧友老裁缝,那时候爷爷也去世了,老人家圣诞节的时候离去的。
再见到哥哥便是近冬天,他还裹着离开时的单薄外套,衣领扎紧了又紧,冷风和雪花还是不住的灌进哥哥的怀里,落在他的发丝上。
时间像是消失了,我冲过去抱住他,在雪中停留的时间不可描述的长期。
一战后的短暂平静,染坊又有了生意。
没过多久,又开始了二战,这次我是和哥哥一起去的,虽然最后苏联才退出了二战,但上帝好歹是留下了我们俩个人的生命。
感谢上帝让我们团聚,感谢共产主义最终支持着我们,将法西斯击败。
几遍感叹词后,我才反应自己被哥哥拉回了家里。集在肩膀上的雪随着室内的温度升高而融化滴落在地面。
被划过的皮肤像是烧着了,灼热地发烫着,只有哥哥的指尖冰凉点过,在路过处低头舔砥。
我看着身上的哥哥,有些失神,这一幕,是不曾感想的,如果是梦,就不要让我醒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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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来得太迅疾猛烈,他甚至来不及正视自己的情感,说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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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混着喝烧胃,配着喝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