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鬼话

乌姆里奇“难道你是在威胁部长吗？！”

又来了。

乌姆里奇总有这种本事——她能在一瞬间就巧妙地扭曲别人的意思，让福吉认为只有她和他站在同一边。

乌姆里奇“你怎么会觉得部长接下来要收拾烂摊子、解释问题和召开记者会？——哦，我知道了！”

她的假声简直刺耳朵：

乌姆里奇“你肯定是在影射——影射昨天晚上金斯莱·沙克尔神志不清说出的那些谣言——你也是相信那些东西的，是吗，阿尔瓦雷斯？——你是不是觉得英国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罗宾“天呐，乌姆里奇！”

罗宾的语气比她还惊讶：

罗宾“我只是在说傲罗查案的那些事！我觉得我的能力可以更充分地为部长分忧，让英国更加风平浪静。你又是在说什么？”

罗宾“我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时刻想到昨晚金斯莱的那些话，还记得那么清楚？看来那些话真的对你造成了相当深的影响……”

乌姆里奇“你——”

乌姆里奇猛地站起来，用她戴满戒指的粗短手指指着罗宾。她的脸泛起红色，那些痘痕也瞬间变得更明显了。

福吉“咳嗯——”

隔断里面就在这时传来一声福吉的假咳。

习惯大概真的会相互传染。

他还很虚假地喊了一声：

福吉“外面是怎么回事？谁来了？”

罗宾“傲罗指挥部的罗宾想跟你谈谈，部长先生。”

罗宾抢先说：

罗宾“我知道你很忙，整个英国都需要你来操心，先生——但是你只需要给我几分钟——我保证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梅林在上，她要吐了。

不过这世上的普遍规律就是这样—— 一个平时‘不讨喜’的人难得表现的示好要远远比一个圆滑人的一百句马屁更激动人心。

福吉“好吧，进来吧。”

罗宾走进去的时候福吉正在装模作样地看手表——他的那只象牙镶链的金怀表果然已经不见了。

而乌姆里奇，很讨厌地，跟在罗宾的身后一起进了隔间，并且站到了福吉旁边。

福吉“我可以给你五分钟，看在你一直为部里辛勤工作的份上，罗宾。”

福吉“不过可惜，如果你想要升职的话，很遗憾，我认为加德文比你更合适。他有更充足的工作经验，之前又是鲁弗斯的副手。”

福吉当然知道她的目的，所以摆足了部长的派头。

——看似拒绝了，却又在最开始就说可以给她五分钟，等着她的发挥。好笑。

罗宾“是啊，一个处事老道、熟悉一切手续和报告格式、又能百分百照章办事的傲罗主管，在平时没有重案的时候当然很好。”

罗宾“但是万一发生了什么大案子，那种影响恶劣、需要紧急侦破的案子，在部里不得不召开记者会、应付采访和雪花般的投诉信的时候，在需要快速结案并且抓住犯人的时候，他恐怕就没法给你帮上太多忙了，先生。”

罗宾走到福吉的桌前，

罗宾“这样的时刻是很少，可每年来上那么一两次就够让部里难办了。”

——更别提小巴蒂和他怀里的襁褓随时可能掀起狂风巨浪——她不用提福吉也很清楚。装傻的人比谁都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宾“加德文平时能做到的那些我也都能做到，但是，我在关键时刻能做到的他可未必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