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太谢谢了,我正需要它。”
她笑了笑,用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把药瓶捏了出来,没碰到周围的任何东西。
然后她拔出瓶塞,将药水一饮而尽。
这绝对是她喝过最凉的魔药。纯粹的冰镇魔药。
冰冷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落到胃里,冻得她在十一月的冷风里直接打了个哆嗦。但是这倒也加强了这药本身的功效,她现在绝对精神焕发,清醒得不得了。
罗宾“走吧,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罗宾深吸了一口气,把魔杖放进了袋子里,双臂一展便将自己化为了小鸟。
还没等到她扇动翅膀,甚至她都还没觉得自己开始下坠,她的知更鸟身体就被福克斯牢牢地抓到了半空。一团熟悉的,一年前就曾经经历过的火热的力量紧紧裹住了她,眼前所见只有灿烂如朝阳的光。
很快的,光芒消失了,变成满眼漆黑。
海浪的隐隐轰鸣撞进了她的耳朵,她的眼睛花了一点时间才适应了面前近乎纯粹的夜色——惨白的月光勉强把浓密的乌云劈出了一道裂缝。在裂缝底下,距离她和福克斯大约半英里之外,一幢漆黑无光的堡垒就像巨石一样耸立在浪涛之中。
阿兹卡班,到了。
福克斯又往前飞了一小段距离,停在了距离监牢几十英尺的地方。从这里已经能看到阿兹卡班通往大海的那道铁栅栏牢门了。
当初的西里斯就是从这里成功越狱。
现在的罗宾正要沿着他曾经的路逆行。
翻涌的波涛在不停激荡,卷起白沫,海洋发出阵阵怒吼,腥咸的水汽混在冷飕飕的风里直扑向她们。浪涛之间,目光所及,海水漆黑像墨汁,广阔无边,深不见底,仿佛能把一切吞噬。
可是,想到西里斯就在这样的水里一路游回英国,此刻罗宾的心中只有感触,没有半分的畏惧。
福克斯只能把她送到这个位置。凤凰的气息太特殊,它的翼展又大,在栅栏间和甬道里行动实在不便。
接下来就看她自己了。
抖擞翅膀,她从福克斯虚握的爪间挣出,从袋子里抓起了一个小小的‘冰瓶’,然后奋力飞向了铁栅栏之间的缝隙。
几个月前部里已经修复了通道的安检装置,但她早已经在准备转移囚犯前就来尝试过了——那种装置本身也有一点厚度,并且只能往下,不能向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麻瓜的摄像头照不到天花板。
也就是说,只要她贴着通道最顶端飞行,把自己保持在它厚度的范围内,就不会触发警报。
剩下的事就需要一点运气了。
她能转移多少人,完全取决于摄魂怪什么时候发现牢里的囚犯突然不见了。
那些监禁了十几年的囚犯身上通常已经没什么东西可给它们吸,摄魂怪往往不常向终身监禁的重犯区域大量聚集。但是……
翅膀掠过甬道,栅栏之间那只能勉强挤出一条瘦狗的宽窄对于知更鸟来说倒是只需要飞行中的一个轻轻转身。现在她可不羡慕猫头鹰了。她也没有额外的心思再去想东想西。
她脚爪之间的冰块凉极了,更冷的是冬天的海风、潮湿和阿兹卡班里更加彻骨逼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