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素练一眼就赶着出宫了，素练并不是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只是这件事瞒不过皇后娘娘，上回她主动将仪嫔的事说出来娘娘一开始都是不赞同的，只是木已成舟只能尽力扫尾遮掩，更何况上回还有慧贵妃在前面顶着，这次可没有了，慧贵妃自从养了六阿哥心就野了，等闲也不来长春宫问安，哪里还记得从前皇后娘娘提拔她的恩情？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素练回了长春宫才知道皇后在她带着富察夫人出去之后，将殿里服侍的人全都撵了出来，地上更是砸了一通，但凡能挪动的镜子现在都在地上，皇后脸上的脂粉被自己洗掉，露出那些去不掉的印子，就是自小跟着皇后的素练都没见过这种阵仗
“本宫这副模样，皇上怕是早就厌恶了本宫了”
“娘娘，不会的，皇上不会知道的”
皇后用手指将那些痕迹都摩挲过一遍，只盯着镜子里那个模糊的影子喃喃道，富察夫人进宫依旧催她要生下嫡子，简直是往皇后心里扎了一刀，她现在的样子除了她和素练谁也不知道，每日耗费一个多时辰遮掩这早已毁了的容貌，皇后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其实皇帝不在长春宫留宿，对于现在的皇后来说，失落虽有但还是庆幸占了上风，毕竟她每日夜里卸了脂粉上药紧接着又喝下一碗续命汤药的狼狈模样不敢让皇上知道一星半点，否则自己只能落得个病逝的下场
“本宫可就只有你了，素练”
“娘娘放心，奴婢定会把所有事都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人知道的”
皇后也就只任性失控了这一会儿，连两刻钟都不一定有，就任由素练给她涂了一层又一层脂粉，就算是面对着那些宫女，也依旧是那个端庄持重的皇后，依旧坐在书案前处理那些繁杂的事务，皇后，根本就是停不下来的
“娘娘，这是冬至设宴的章程”
皇后手里积攒的事务已经不少，冬至又是要阖宫庆贺的日子，尤其这也算得上皇后病愈之后操办的第一次大宴，事无巨细皇后事事过问连这办宴的章程写的都比从前厚，皇后拧足了劲儿要让皇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才是能做到完美的皇后，不管是娴妃还是悫贵妃都不行
“娘娘！快来人！去请齐太医！”
皇后笔都握不住一阵急咳，素练慌忙去接皇后手里的帕子，不料那上头的血迹刺眼，连忙叫人进来服侍皇后到床上躺着，又催促人脚程快些去请太医
“皇后如何了？”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大病初愈又操劳过度，这是极伤根本的，娘娘万不可这般劳心劳力了”
皇帝让齐汝下去开药，看着皇后这样也心有不忍，皇后嫁他这么多年，做下过祸事，可大多时候不得不承认她这个皇后做的极好，到底是多年夫妻，也就只有零陵香这一桩事触及了皇帝的底线，不管是慧贵妃还是娴妃，现下都养着阿哥，在皇帝这里这件事早就是过眼云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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