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刃？【白凌虎】

防御

主导者：䊵哈加乐

白凌虎的匕首在树干上划出最后一道弧线时，指尖还沾着松脂的黏腻。

他后退半步，想看看那只歪歪扭扭的头像究竟像不像——结果脚下一空，整个人顺着树洞坠了下去。

“操！”

他骂了一声，本能地蜷缩起身子。

下坠的时间比想象中短，屁股先着了地，震得他龇牙咧嘴。

预想中的泥土腥气没闻到，鼻尖却萦绕着干燥的草香。

他揉着腰站起来，转头的瞬间愣住了。

身后哪是什么狭窄的树洞底？

一片辽阔的平原正铺展在眼前，浅金色的草浪随着风起伏。

远处的地平线泛着柔和的白光，而更远处，竟真的有一片蓝得发暗的水面，像是被天空遗忘在尽头的镜子。

“这他妈是哪儿？”

白凌虎摸了摸口袋，匕首还在，手机却没了信号。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是灰蒙蒙的天，连个太阳都没有，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朝着海边走去。

平原上的草不高，刚没过脚踝，走起来没什么阻碍，只是风总往衣领里钻，带着点说不清的凉意。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脚下的草地渐渐变得湿润，草叶间开始夹杂着细小的贝壳，空气里也多了咸腥的气息。

就在他能看清海浪拍击岸边的白色泡沫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前方几步远的地方。

那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袍子的下摆绣着暗金色的花纹，像是流动的水波。

他的头发很长，用一根同色的发带束在脑后，肤色是健康的蜜色，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正平静地看着他。

“你是谁？”

白凌虎握紧了匕首，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我是䊵哈加乐。”

那人的声音很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片试炼之地的主导者。”

“试炼之地？”

白凌虎皱起眉。

“什么鬼？我又没说我要参加什么试炼？”

䊵哈加乐微微颔首，像是早就知道他的来历：

“误入此地者，皆可选择接受试炼。通过者，能找到回去的路；”

“若放弃，便会永远困在这片平原上，直到被风沙磨成尘埃。”

白凌虎心里一沉。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草和海，连只鸟都没有，确实不像是能随便找到出口的地方。

“试炼是什么？”

他问。

䊵哈加乐的嘴角似乎牵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很好。第一关，名为‘静御风刃’，便在这片平原。”

他抬手往白凌虎身后指了指。

“看到那片丛生的荆棘丛了吗？日落之前，你要走到丛中那棵老树下。

记住，不可挥刀砍风，不可疾跑破势，只能凭身形卸力，借草木遮护。”

白凌虎回头一看，果然见远处的平原上有一片暗绿色的荆棘丛，丛中矗立着一棵枝干虬结的老树，像个沉默的哨兵。

他刚想问问“风刃”是什么，转身时却发现䊵哈加乐已经不见了，只有风卷着草叶掠过脚边，发出沙沙的声响。

“搞什么鬼。”

他嘟囔了一句，将匕首别回腰间——既然不让挥刀，便暂且收起。

起初的路很平静，草浪依旧，风声也还算温和。白凌虎走得不快，脚步放轻，脚掌落地时总顺着草倒伏的方向微旋，像山里的路那样卸去踏地的声响。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风突然变了。

不再是拂过皮肤的凉意，而是带着细碎的锐响，像有人在远处撒豆子。

白凌虎抬手一挡，手背突然传来刺痛——竟是被风里裹挟的沙砾划了道血痕。

“这就是风刃？”

他眯起眼，果然见前方的草叶在风中簌簌断裂，断口齐整得像被刀割过。

他不敢再直挺挺地走，弯腰伏低身子，让茂密的草叶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