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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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的学校杨毅华早早地为余朝确定好了，和杨博文是同一所，在春溪巷耳熟能详的四中。杨毅华有钱有势，为了让儿子在学校里过得清闲，多次慷慨解囊支持学校建设。看在他往日的馈赠，余朝的入学手续也是分分钟就办妥了。

校服和教材原本定在开学前一周陆续领取，但那段时间杨毅华恰好忙得不可开交，便让司机今天带着余朝去学校，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余朝昨晚还是没睡好，腹痛折磨着她辗转反侧，直到凌晨两点才踏踏实实的入睡，醒来的时候还是头昏脑胀。

车子还是昨天去宴会的那一辆，连司机都没换。不知怎的，今天的车内温度调得恰到好处，与外面的艳阳天形成了舒适的过渡。余朝舒服地瘫在后座，右边脸颊贴着玻璃，随着行驶而微微颠簸。颠着颠着，她的双眼渐渐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突然，车速降慢了些，余朝睁开一只眼睛往外看，一个拐弯后，汽车稳稳停在了四中的校门口。

“小姐，我们到了。”

能进四中可是他们那边孩子梦寐以求的事，因为在里面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才，师资力量雄厚。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在车上眯了一会的余朝还有些迷糊，用手遮着光一路小跑进了教学楼。

“诶，你是余朝吗？”

领校服的地方刚好贴着个牌子，其他同学早已把校服领走了，只剩下余朝的那一份静静地放在小木桌子上。

余朝“啊对，是我。”

透明袋子里的校服叠得整整齐齐，袋子外面标着余朝的身高体重和校服尺码，清清楚楚地写在小标签上。余朝往阴凉处走去，边走边提溜着校服袋子看了看。四中的校服是好看的蓝白配色，夏季女生穿的是格子百褶裙，还贴心地附送了一双白色长筒袜。

这条路没有大太阳，只是稍微绕远了一点。反正时间充裕，余朝慢慢悠悠地走着，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教学楼。有学生趁着假期来学校培训，结束也不急着回家，男生们聚在球场上打球。

如果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余朝绝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一颗篮球精准地砸在她脑袋上，出了一包。手里拿着的校服掉在地上，罪魁祸首的篮球在地上弹了两下，然后慢慢滚向一旁。草坪上独留余朝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余朝“嘶……”

余朝真心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那边好像安静了一瞬，余朝能听见有人朝她这边跑来，稳稳地停在她面前。

张桂源“你没事吧？”

入目的是干净的球鞋和少年笔直修长的腿，微微屈膝，伸出一只手朝余朝张开。被砸到的地方有点发麻，余朝捂着脑袋，另一只手胡乱把披着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抬头。说话的少年眉眼深邃，低头时即使被刘海遮住些许，也难掩那双眼睛的好看。

张桂源“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打到你了。”

张桂源“你需要去医务室吗？我可以陪你去。”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无措，本来就大的眼睛在这个视角下显得更大。余朝忍不住分神觉得，在他的卧蚕上开一家蜜雪冰城都绰绰有余。

余朝“不用不用，我一点事都没有。”

余朝捡起掉在地上的校服袋子，忙乱地向对方鞠了个躬，对方见此也有点懵，学着她的样子傻乎乎地弯了好几次腰。

张桂源“对不起对不起。”

余朝“啊没关系，你准头挺好的。”

余朝摆着手，脑子一抽又鞠了一个躬，少年也跟着鞠了一个躬，两人这番阵仗在外人眼里显得颇为诡异。

张桂源“真的没关系吗？”

这男的好像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担忧，傻乎乎的。

余朝“真的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余朝又连忙摆了摆手，再待下去她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就走，不忘给滞留在原地的男孩挥着手。

余朝“我真没事，再见！”

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口，张桂源还是久久没有回神离开。

那双眼睛与记忆力那个女孩的重叠，不自觉把张桂源拉回那个小巷，蝉鸣聒噪，热气宣天。

“张桂源，你愣着干嘛呢！”

球场上的人等的不耐烦，一句话把张桂源又从回忆拉回现实，明晃晃的唤着他。

张桂源“哦，来了！”

转身的片刻，张桂源又突然想起来女孩手里的校服，心又被另一件事填满。

他们是一个学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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