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决“你知道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含糊。
嘉决“我十六岁就离家出走了。”
严浩翔放下叉子,屏住呼吸。嘉决很少谈起自己的过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
嘉决“我继母...那个贱人...”
嘉决又倒了一杯,手已经有些不稳。
嘉决“她把自己的钻石项链藏在我枕头下面,然后报警说我偷东西。”
严浩翔的眼睛瞪大了。
严浩翔“怎么会...”
嘉决“我亲爹信她不信我。”
嘉决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臂上的一处纹身,那是一个小小的锁链图案。
嘉决“警察来的时候,我翻窗跑了。带着攒了三年的零花钱,再也没回去过。”
严浩翔的心揪了起来。他想起自己离家那晚的暴雨,想起父亲挥舞的皮带,想起母亲无声的眼泪。原来嘉决和他一样,都是被家庭抛弃的人。
严浩翔“你...恨他们吗?”
他轻声问。
嘉决盯着酒杯,沉默了很久。
嘉决“不知道。早就不去想这些了。”
她抬头看向严浩翔。
嘉决“你呢?为什么离家?”
严浩翔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左手腕的疤痕。
严浩翔“我爸...不喜欢我画画。美院附中保送那天,他撕了录取通知书,说我是废物。”
嘉决“然后呢?”
嘉决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
严浩翔的呼吸急促起来。
严浩翔“我顶了句嘴...他拿起皮带...”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严浩翔“我妈妈拦着他,被他推倒了,头撞在茶几上...流了好多血...”
嘉决的酒杯"砰"地砸在桌上,威士忌洒了出来。她一把抓住严浩翔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疼得一缩。
嘉决“所以你逃出来了?你妈妈呢?”
严浩翔的眼睛湿润了。
严浩翔“我不知道...我打了120就跑出来了...后来...后来我在医院门口守了三天,看到爸爸接她出院...她看起来没事...我就...”
嘉决“就再也没回去?”
嘉决松开手,声音低沉。
严浩翔点点头,一滴眼泪砸在蛋糕盘子上。
严浩翔“我不敢...爸爸会打死我的...”
嘉决突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储物柜,翻出一个铁盒扔在严浩翔面前。
嘉决“打开。”
严浩翔擦掉眼泪,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套全新的马克笔和素描本,还有一盒专业水彩颜料。
嘉决“给你的,生日礼物。”
嘉决又坐回去,给自己倒了最后一杯酒。
严浩翔震惊地抬头。
严浩翔“可今天是你的生日...”
嘉决“我高兴送就送。”
嘉决仰头喝光酒。
嘉决“画具给会用的人才有价值。”
严浩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素描本的封面,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专业品牌,价格不菲。他的指尖微微发抖,喉咙发紧。
严浩翔“谢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嘉决别过脸去,耳尖微红。
嘉决“少肉麻。收拾桌子,我去洗把脸。”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差点被椅子绊倒。严浩翔赶紧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嘉决“我没醉!”
但刚走两步,她就一个踉跄。这次严浩翔不由分说地架住她的胳膊。
严浩翔“我扶你去休息。”
嘉决嘟囔了几句,最终还是任由严浩翔搀扶着进了里间。她重重地倒在单人床上,长发散开,像一片黑色的海。严浩翔轻手轻脚地为她脱掉鞋子,盖上薄毯。
嘉决“浩翔。”
嘉决突然叫住正要离开的他,声音因为醉酒而含糊不清。
嘉决“帮我个忙。”
严浩翔“什么?”
嘉决费力地翻了个身,指着自己右肩胛骨的位置。
嘉决“这里...空白太久了...给我纹个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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