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术

郊区的民宿比严浩翔想象中要舒适得多。一栋两层的小木屋，四周被枫树环绕，门前有条小溪流过。嘉决的朋友林姐是个四十出头的爽朗女人，见到严浩翔时只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多问。

跑龙套“住多久都行。”

林姐把钥匙扔给嘉决。

跑龙套“就是晚上别闹太大动静，隔壁住着个写小说的，脾气古怪得很。”

嘉决嗤笑一声。

嘉决“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林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跑龙套“我什么都没说。”

严浩翔的耳朵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背包。嘉决踹了林姐一脚，后者大笑着离开了。

小木屋内部简洁但温馨，一楼是客厅和小厨房，二楼是两间卧室。嘉决把较大的那间分给严浩翔。

嘉决“你睡这间，我睡隔壁。”

严浩翔想推辞，但嘉决已经拎着包进了隔壁房间。

他只好放下行李，环顾四周。房间里有张书桌，正对着窗户，窗外是连绵的山景。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严浩翔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松木和阳光的味道，与纹身店里永远弥漫的墨水和消毒水气味截然不同。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

嘉决“下来吃饭。”

嘉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午餐是简单的三明治和蔬菜汤，两人面对面坐在厨房的小餐桌旁。严浩翔小口啜饮着热汤，偷偷观察嘉决。

她似乎放松了许多，眉间的纹路舒展开来，短发随意地翘着，没涂口红的嘴唇呈现出自然的淡粉色。

嘉决“看什么？”

嘉决头也不抬地问。

严浩翔赶紧低头。

严浩翔“没、没什么。”

嘉决放下叉子。

嘉决“从今天开始，我教你防身术。”

严浩翔抬起头，眨了眨眼。

严浩翔“防身术？”

嘉决“你父亲找到店里一次，就可能找到第二次。”

嘉决的声音冷静而务实。

嘉决“下次我不一定能在你身边。”

嘉决“而且你有底子，主要是克服恐惧，学起来不会很困难。”

严浩翔的胃部一阵紧缩。他想起父亲西装革履的样子，那副体面的外表下隐藏的暴戾。从小到大，他从未成功反抗过父亲的暴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蜷缩起来，尽量保护要害。

严浩翔“他力气太大了...”

嘉决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嘉决“看着我。防身术不是比力气，是比技巧和决心。”

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严浩翔下巴上的一道旧疤。

嘉决“你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

严浩翔屏住呼吸。嘉决的手指温暖而粗糙，带着纹身师特有的茧子。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色，里面跳动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严浩翔“好。”

他轻声答应。

午饭后，两人来到屋后的一片草地上。嘉决换上了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出大片纹身和紧实的肌肉线条。

严浩翔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要乱飘，却还是被那流畅的肩颈线条吸引了目光。

嘉决“基本姿势。”

嘉决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

嘉决“这样重心更稳。”

严浩翔模仿她的姿势，却因为紧张而显得僵硬。嘉决绕到他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腰。

嘉决“放松点，太僵硬反而容易摔倒。”

她的呼吸喷在严浩翔的后颈上，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严浩翔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薄荷洗发水的香气，混合着阳光晒热皮肤的气息。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生怕嘉决会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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