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

两个大汉跑向声源，周先生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离开了。严浩翔知道这是林姐制造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迅速撬开通风口栅栏，将背包先扔下去缓冲，然后双手扒住边缘，尽量减轻下落高度。

落地时脚踝一阵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立刻冲向嘉决。

严浩翔“嘉决！醒醒！”

他低声呼唤，同时解开绳索。

嘉决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涣散。

嘉决“笨蛋...不是让你...走吗...”

严浩翔“闭嘴，省点力气”

严浩翔快速检查她的伤势——额头有淤血，嘴角开裂，最严重的是腹部一片暗红，衬衫被血浸透。他喉咙发紧。

严浩翔“能走吗？”

嘉决尝试站起来，却倒在他怀里。

嘉决“腿…没知觉…”

远处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时间不多了。严浩翔咬牙将嘉决背起，抓起背包向船坞后门跑去。嘉决虽然瘦，但失去意识后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后门被锁住了。严浩翔放下嘉决，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自制烟雾弹，用力摇晃后扔向通道另一头。瓶子爆裂，浓烟瞬间填满空间。

林嘉怡“这边。”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林姐推开一扇隐蔽的小门，脸上有新鲜擦伤。

严浩翔重新背起嘉决，跌跌撞撞地向林姐跑去。他们刚冲出船坞，身后就传来周先生的怒吼。

跑龙套“找到他们！别让那小子跑了！”

雨下得更大了，打在脸上像无数细针。林姐搀扶着严浩翔，三人艰难地向灯塔方向移动。嘉决的呼吸越来越弱，血渗透了严浩翔的T恤，温热黏腻。

严浩翔“坚持住...快到了...”

严浩翔气喘吁吁地说，不知道是在安慰嘉决还是自己。

灯塔比想象中远。当他们终于抵达时，严浩翔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全凭意志力在移动。林姐迅速打开门锁，三人跌入干燥的室内。

林嘉怡“把她放在桌上。”

林姐点亮一盏应急灯，从角落拖出一个医疗箱。

林嘉怡“得先止血。”

严浩翔小心地放下嘉决，灯光下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林姐剪开她的衬衫，露出腹部一道狰狞的刀伤，仍在渗血。

林嘉怡“需要缝合。”

林姐戴上手套。

林嘉怡“按住她，这会很疼。”

严浩翔握住嘉决的手，那双手从未如此冰冷。当林姐开始清理伤口时，嘉决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地抽搐，指甲深深掐入严浩翔的掌心。

林嘉怡“伤口很深，但没伤到内脏。”

林姐动作麻利地缝合。

林嘉怡“失血过多是主要问题。我带了血浆扩容剂，但需要专业医生。”

严浩翔用湿毛巾擦拭嘉决脸上的血迹和雨水。

严浩翔“她会没事的，对吧？”

林姐没有立即回答，这沉默比任何言语都可怕。完成缝合后，她给嘉决注射了一针抗生素。

林嘉怡“现在只能等待。你怎么样？”

严浩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踝肿得像馒头，但他摇摇头。

严浩翔“我没事。周先生他们...”

林嘉怡“暂时甩掉了。”

林姐走到窗边，拉紧窗帘。

林嘉怡“但他们很快会扩大搜索范围。天亮前我们得转移。”

严浩翔点点头，目光无法从嘉决身上移开。她总是那么强大，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现在却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汗湿的头发，发现她眉角有一道他从未注意过的细小疤痕。

严浩翔“她救过我两次。”

严浩翔“第一次在巷子里，第二次...她本可以自己逃走，却留下来保护我。”

林姐递给他一杯热茶。

林嘉怡“嘉决就是这样的人。表面冷硬，内心比谁都重情义。”

她叹了口气。

林嘉怡“我认识她五年，从没见过她为谁这么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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