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他们用毯子将嘉决小心包裹，严浩翔背起她，林姐在前面探路。清晨的海雾笼罩着小路，能见度不足五米。救护车的蓝光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某种不真实的幻影。

就在他们距离救护车还有十几米时，林姐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臂示意危险。严浩翔立刻蹲下，听到前方传来低沉的引擎声。

不是救护车，而是某种重型车辆。

林嘉怡“有埋伏。”

林姐低声说。

林嘉怡“退回去。”

他们刚转身，雾中突然射来一道强光，直刺眼睛。严浩翔本能地护住嘉决的头，耳边响起林姐的咒骂声。

林嘉怡“分开跑！”

她推了严浩翔一把。

林嘉怡“带她去老城区'墨水巷'，找姓墨的纹身师！”

严浩翔还没来得及回应，林姐已经冲向强光源，同时从腰间掏出什么东西扔了出去。一声巨响后，浓烟瞬间填满了小路。严浩翔借着烟雾掩护，背着嘉决向相反方向狂奔。

嘉决在他背上痛苦地呻吟，每一次颠簸都让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严浩翔拐进一条上坡小巷，肺部像着了火一样灼痛。身后传来喊叫声和脚步声，但雾气成了最好的掩护。

穿过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后，严浩翔终于甩开了追兵。他靠在一家早餐店的后墙喘息，汗水浸透了衬衫。嘉决的状态更糟了，嘴唇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严浩翔“坚持住。”

严浩翔调整姿势，重新背起她。

严浩翔“墨水巷...怎么走？”

老城区像一座迷宫，狭窄的巷道两侧是上世纪的老式公寓，墙皮剥落，电线杂乱。严浩翔避开主要街道，专挑人少的小路走。一小时后，他终于在一个偏僻角落发现了褪色的"墨水巷"路牌。

巷子深处只有一家没有招牌的店铺，橱窗里展示着几张传统水墨风格的纹身图案。门铃早已锈蚀，严浩翔直接推门而入。

店内光线昏暗，檀香与酒精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从里屋走出，眼睛眯成一条缝。

墨师傅“营业时间下午两点开始。”

严浩翔“我找姓墨的纹身师。”

严浩翔“林姐让我们来的。”

老者的表情瞬间变化。他快步上前检查嘉决的状况，然后示意严浩翔跟上。

墨师傅“里面。”

里屋比外面整洁许多，一张纹身床被临时改造成了简易医疗台。老人迅速准备了消毒器械和药物。

墨师傅“放平她。”

墨师傅“伤口感染严重，已经出现败血症征兆。”

严浩翔小心地将嘉决放在床上，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心脏揪成一团。墨师傅动作麻利地拆开临时包扎，重新清理伤口。嘉决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地抽搐，严浩翔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

墨师傅“你是谁？”

墨师傅突然问道，手上动作不停。

墨师傅“为什么C7会为你受伤？”

严浩翔“你知道她的编号？”

墨师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墨师傅“看来你就是A3了。手腕给我看看。”

严浩翔伸出左手腕，墨师傅只是扫了一眼就点头确认。

墨师傅“北冕计划的实验体编号。C7是第七号，你是第三号。”

严浩翔“实验体？”

这个词让严浩翔胃部翻涌。

严浩翔“什么实验？”

墨师傅没有立即回答，直到完成伤口处理才直起身。

墨师傅“十五年前，一组天体物理学家在研究某种宇宙辐射对人体的影响。他们招募了志愿者家庭，其中包括你和C7的父母。”

严浩翔的大脑嗡嗡作响。

严浩翔“我和嘉决是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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