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霓虹灯牌发出细微的电流声，严浩翔踮脚调整着角度，让"冕流"两个字在暮色中投射出紫红色的光影。
他后颈突然感受到一道视线，转头发现嘉决正靠在纹身椅旁看他，整个人浸在霓虹的光晕里，白色衬衫被染成暧昧的玫红色。
嘉决“角度可以再倾斜15度。”
嘉决说着走过来，发梢扫过严浩翔的手臂。她身上有淡淡的酒精棉和薄荷精油的味道，是工作一整天后惯常的消毒气息。
严浩翔喉结动了动，假装专注于灯牌螺丝。
严浩翔“为什么是15度？”
嘉决“那样光会正好照到橱窗的棱镜上。”
嘉决伸手比划，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看不见的轨迹。她的指甲今天涂了星空蓝的甲油，食指还沾着一点没洗掉的荧光颜料。
嘉决“你看。”
她突然抓住严浩翔的手腕引导他转动灯牌，两人的前臂相贴，皮肤接触的地方像被烫了一下。
灯牌转过某个角度时，橱窗里的水晶棱镜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斑，在整个工作室墙上洒下一片晃动的星河。
严浩翔“魔法。”
严浩翔轻声说，却看着嘉决被光影勾勒的侧脸。她耳尖在霓虹灯下泛着红，不知是光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嘉决突然松开他。
嘉决“该给你补色了。”
她指的是严浩翔手腕内侧的微型星图纹身，三个月前做的，现在有些褪色。
严浩翔乖乖坐在纹身椅上，看着嘉决戴上一次性手套，调试着迷你纹身机。机器发出蜜蜂振翅般的嗡嗡声，莫名让人心跳加速。
严浩翔“会疼吗？”
他明知故问。
嘉决抬眼看他，嘴角勾起。
嘉决“A3同学以前可没这么怕疼。”
她故意用了那个尘封的实验编号，手指已经按在他手腕内侧最薄嫩的皮肤上。
当针尖第一次刺入时，严浩翔倒吸一口气。不是因为疼痛，嘉决的技术早已炉火纯青，而是她突然俯身的距离太近，呼吸直接拂过他锁骨。
她工作时总会不自觉地微微吐舌，现在那点粉色的舌尖正抵在上齿间，专注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嘉决“别动。”
嘉决按住他突然绷紧的手臂。
嘉决“你脉搏跳得太快了。”
严浩翔想说这不能怪他。纹身机的震动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传来，嘉决左手扶着他的手腕，拇指无意识地在尺骨上画圈。
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机器蜂鸣和海浪拍岸的遥远声响。
嘉决“你这里...”
嘉决突然用沾着荧光颜料的指尖点了点他颈侧。
嘉决“沾了墨水。”
严浩翔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用酒精棉去擦拭。冰凉的触感让他一颤，嘉决的手却突然顿住。
那抹荧光绿根本擦不掉，反而在她指腹揉搓下晕染开更大一片。
嘉决“等等，这不是...”
嘉决凑得更近，呼吸喷在他耳根。严浩翔能清晰闻到她洗发水的椰子香，混合着工作后微微的汗味。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领口露出的一小截锁骨上，那里有颗浅褐色的痣，像星座图上被遗漏的小星星。
嘉决突然轻笑。
嘉决“你昨天偷用我的荧光颜料了？”
她的拇指还按在他颈动脉上，肯定能感受到那里突突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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