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晕。

　　你窝在散兵怀里，鼻尖抵着他的锁骨，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松味，混合着刚洗完澡的清爽气息。

　　这是你们同居的第一周。

　　租的房子不大，却被收拾得很温馨，书桌靠窗，一边堆着你的物理专业书，一边码着他的文学理论，中间留出的空隙刚好放下两个并排的马克杯。

　　夜深了，他的呼吸很轻，胸膛的起伏带着规律的节奏，像某种安稳的催眠曲。

　　你却没什么睡意。

　　脑子里还转着一个有点难以启齿的念头。

　　“还没睡？”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低头看你，眼睛在昏暗中泛着微光。

　　“嗯。”你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在想事情。”

　　“想什么？”他的手轻轻顺着你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小猫。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毕竟你们早就不是需要藏着掖着的关系了，而且你向来信奉“想做就做，别留遗憾”的原则，只要能承担后果，没什么不能讨论的。

　　“就是……”你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小，“我们现在……算是稳定的关系了吧？”

　　“嗯。”他应得干脆，“从高中到现在，还不够稳定？”

　　“那……”你咬了咬唇，终于把那句话问了出来，“要不要试试……大人间的事情？”

　　空气安静了几秒，他的手顿了顿，随即更紧地抱住了你。你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好像快了半拍，和平时的冷静自持不太一样。

　　“你想吗？”他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和你平时认识的那个有点偏执的他判若两人。

　　“不知道。”你老实回答，“就是觉得……好像可以试试。毕竟我们都成年了，也确定以后会一直在一起，而且……”

　　你顿了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现在不想，以后后悔了怎么办？只要我们都愿意，能承担后果，好像没什么不行的。”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你以为他睡着了，才感觉到他低头，轻轻吻了吻你的发顶。

　　“你确定吗？”他问，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不是因为觉得‘应该这样’，而是你自己真的想？”

　　“嗯。”你点头，抬起头看他，月光刚好落在你脸上，能看清他眼底的犹豫和珍视，“我想试试。和你一起。”

　　他看着你，鎏金瞳仁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好。”

　　一个简单的字，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他低头靠近，鼻尖蹭过你的脸颊，呼吸拂过唇瓣，轻轻的，像羽毛。

　　“我们慢慢来。”他轻声说，指尖轻轻抬起你的下巴，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别吓着你。”

　　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你的影子，突然觉得之前的犹豫有点多余。和他在一起，好像无论做什么，都能被认真对待，被温柔接住。

　　“嗯。”你轻轻应了一声，主动凑近，吻上了他的唇。

　　月光依旧安静地洒着，房间里的空气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