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明天又会是什么样，我不会等你一辈子”
谭先生就是这个时候找到我的
他说，顾希，司北辰不要你了，你跟我走吧
我说好啊，那就和你走
谭先生眯着眼上下打量我，没想到我会如此果断
“拜托，我们这种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我做司北辰的情人有三年了
我没像他的其他情人那样纠缠着他非要个名分，除了上学就安分守己地呆在公寓里，不争也不闹
被他领回来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高中刚毕业，我还幻想着美好的未来，结果赌鬼父亲找回来向柔弱的母亲要钱，母亲拼了命的护着，因为这是她给我攒的钱
当然，像离婚之前一样，母亲斗不过父亲，钱被他抢走了，之后他就再没有出现
而母亲，以为离婚是新的开始，终于能挣脱那个人渣了，可又被一棒子打回现实，索性卧轨自杀了
我的十八岁，充满了绝望和苦难
葬礼上没几个人，司北辰是最显眼的那个，让我不得不注意到
“…您是…？”
感觉对方是个有钱人，我没想到他们谁会有这样的亲戚
“来帮你的”
紧接着我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摸着我的头说会帮我摆平一切，供我上学
我当时觉得他就是上天赐予我的救赎
所以后来他说要我搬到他公寓里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愿意
司北辰很少和我做爱
不过他总是愿意带我出去玩，去看我从未见过的世界
有段时间我就在想，要是我们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这三年里我们一起过年
我们在新年的钟声下拥吻
互相说着要和对方好一辈子的话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从司北辰匆匆离开的那个晚上我就知道，他有的，不止我一个
没有伤心没有失望
他凭什么看上我啊，我理所当然地想
后来他未婚妻找上了我，说司北辰出了车祸失忆了，再也想不起来我来，给我开了巨额支票让我走
好俗套的场面，向电视剧一样
我没要，但是我们打了个赌，如果一个月，他没想起我，我就走
“所以你答应我是因为期限将尽，而不是真的放下了？”
谭先生掐灭了今晚的第三根烟
我推开窗户散气，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对上谭先生的眼睛，像是在看司北辰，又像是在看他
“你想去丹麦吗”
临近毕业我忙的要死，谭先生也不再拉着我做爱，只是时常把我圈在怀里看文艺电影
“嗯？”
我没太听清谭先生的话，正想着毕业以后做些什么
“我说，我们去丹麦结婚好不好”
“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说，从谭先生怀里挣脱出来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是和司北辰过去的第五年
谭先生给我一年忘记司北辰，用一年让我去发现他的好
他很郑重地说，他找我，是想和我真真正正地谈一场恋爱
因为意料到我们没有结果，所以我答应的很痛快
像当年答应和他离开一样
“不要”
我生硬地拒绝道
谭先生脸上有些挂不住，很明显地沉下脸来
“你还在想着他对不对？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忘不掉他呢？…和我结婚怎么了，怕他想起来会来找你吗？…我是孤儿不会有父母安排联姻，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亲戚，我有可以供你一辈子的钱，我愿意为了你放下一切陪你一辈子…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我愣了一秒，然后给了他一巴掌
房间安静到只剩下电影里的主角在一遍遍重复着我爱你一辈子的话
谭先生拿起外套重重地摔门离去
我们有半个月都没再联系
我以为他放下了，所以决定毕业后一个人去丹麦偷窥别人的幸福
像我这种只配生活在阴沟里的人不配有爱情
谭先生其实很爱我的
他尊重我的过去，弥补他缺席的一切，肯推掉会议和我做一些没意义的事
他会迁就我的一切
谭先生爱我，我却不爱他
想到这，望向舷窗外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脸颊
是泪
旁边的乘客递来一张纸，上面有我熟悉的檀木香
谭先生身上就总有这种味道，每次被他抱住就像是被檀木香包围了一样
我猛地回头，看到了满脸笑意的谭先生
“好久不见”
“这是准备去哪”
“好像我们顺道诶”
好吧，其实我爱他
我不顾一切的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我的皮肤在尖叫，期盼着他把我抱进怀里
“太好了！Tan，恭喜你！”
憋了一路的外国小哥终于看到我们重归于好，比我们还要开心
“你是功臣，到时候请你吃喜糖”
小哥连忙查喜糖是什么意思，毕竟他懂得中文并不多
“我爱你，你可以检验我一辈子”
谭先生悄悄地在我耳边说
“我也爱你，你要陪我一辈子”
我学着他仰头在他耳边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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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楠有话说：其实想写Be来着，但写着写着就向He去了，或许是顾希和谭先生本就该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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