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晋
韩晋(伸开手臂,不紧不慢地拦住他们的去路,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虚伪的笑容)别这么大恶意嘛,老同学们。这么久不见,聊聊天怎么了?(他的目光转向宋亚轩,语气故意拖长,带着某种恶意的试探)对了亚轩,你哥哥他……最近还好吗?
宋亚轩(像是被瞬间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猛地拔高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戒备)你闭嘴!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提我哥!一个字都不配!
刘耀文(眉头紧锁,立刻上前一步,将宋亚轩严严实实地护在自己身后,隔绝了韩晋令人不适的视线,语气冰冷)亚轩,别跟这种人浪费口舌,我们走。
两人没再给韩晋任何一个眼神,牵起还在不明所以摇尾巴的土豆和六斤,绕过他,快步走出了面馆,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沾染上晦气。韩晋站在原地,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诡异而深沉的微笑,眼神阴沉沉的,像毒蛇在暗处窥伺,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恶毒的计划。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马嘉祺陪着丁程鑫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等待。医生开了抗过敏的药,丁程鑫吃下去后,脖子上那片骇人的红疹很快就消褪了大半,但他手掌和手腕处因为被狗绳剧烈摩擦而破皮的伤口,还需要仔细清理和包扎。
万能角色护士: (拿着消毒盘走过来,里面放着碘伏、棉签和纱布,声音温柔地提醒)同学,清理伤口可能会有点疼,你先忍一下,很快就好。”
丁程鑫看着那棕色的碘伏棉签越来越近,消毒剂刺鼻的气味钻入鼻腔,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伤口接触到药液的刺痛感让他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几乎是本能地,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攥住了旁边马嘉祺的手,寻求支撑。
马嘉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依赖动作弄得一愣,掌心传来对方微凉又带着点柔软的触感,还有那细微的颤抖,一股混合着害羞和更多心疼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没有抽开手,反而轻轻回握,将丁程鑫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手掌里,声音放得极低、极柔,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马嘉祺别怕,阿程,我在这儿陪着你呢。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丁程鑫抬起头,对上马嘉祺的目光。他的眼神专注又认真,里面没有丝毫的不耐或嘲笑,只有纯粹的关切和一种让人安心的坚定,像是在无声地传递着力量。丁程鑫心里那根紧绷的弦莫名松了些,他任由马嘉祺握着自己的手,从清理伤口到缠上纱布,整个过程都紧紧抓着,直到护士说“好了”,他才像是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但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灼人的温度。
坐公交车回家时,折腾了一下午的丁程鑫累得几乎虚脱,他靠在微凉的椅背上,眼皮越来越沉,打架般缓缓合上。车子在一个路口为了避让行人而轻轻颠簸了一下,他的头随着惯性不小心一歪,正好稳稳地靠在了旁边马嘉祺的肩膀上。
马嘉祺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微微低头,就能看到丁程鑫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息均匀又轻柔地拂过他的颈侧,带来一阵微痒。马嘉祺悄悄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让肩膀保持平稳,变成一个更舒适的“枕头”,生怕一点点动静就会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和依赖。他心里像是被温热的暖流填得满满的,软乎乎的,甚至希望这段回家的路能再长一点。
马嘉祺(直到公交车到站,才不得不轻轻推了推丁程鑫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低的)“阿程?阿程?醒醒,我们到了。”
丁程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朦胧,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嗯……到了?好。”
他刚想扶着前面的椅背站起来,却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腿脚一阵发麻,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马嘉祺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马嘉祺“小心点!”
丁程鑫(站稳后,脸上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轻轻挣了一下)“我没事的,就是腿有点麻,不用扶我了。”
马嘉祺(看着他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和略显干裂的嘴唇,坚持道,语气不容拒绝)“你看你,嘴唇都发白了,脸色也不好。别逞强了,还是我扶着你走吧,安全第一。”
他半扶半搀着丁程鑫,慢慢走下公交车,往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宋亚轩和刘耀文牵着玩得浑身是泥、兴高采烈的土豆和六斤回来,俩狗爪子、肚皮上都沾满了泥点,一看就是在外头撒欢疯玩了一下午。
宋亚轩(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丁程鑫手上缠着的醒目白色纱布,惊呼着跑上前)丁哥!你的手怎么了?!没事吧?严不严重?这是怎么弄的啊?
马嘉祺(没好气地瞪了旁边缩着脖子的刘耀文一眼,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还不是拜这俩“乖狗狗”所赐!在公园突然发疯往前冲,把阿程拽倒了!(他指着土豆和六斤)刘耀文!赶紧把它俩牵回去关好!今晚不准吃饭!让它们好好面壁思过,反省反省!
刘耀文(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不敢反驳)啊?哦……好吧,我知道了马哥。
他连忙拉着还想往丁程鑫身上扑的土豆和六斤,几乎是逃也似的往自己家跑,生怕跑慢了马嘉祺会改变主意,给他也来个“禁食处分”。马嘉祺刚想继续扶着丁程鑫进门,宋亚轩却上前一步,拦在了他面前,伸手接过了丁程鑫的胳膊。
宋亚轩马哥,今天真的辛苦你了,丁哥我来照顾吧。你也累了一下午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丁程鑫(也顺着宋亚轩的话,对马嘉祺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疲惫的笑容)对啊嘉祺,你先回去吧,今天真的太麻烦你了。你也辛苦了。
马嘉祺(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看着丁程鑫苍白的脸,很想再多陪陪他,但看着宋亚轩坚持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啊……好吧。那……那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伤口别碰水。(他顿了顿,补充道)有事……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手机一直开着。”
他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丁程鑫,直到宋亚轩扶着他进了门,关上了房门,才恋恋不舍地、慢吞吞地转身回了自己家。
屋里,宋亚轩扶着丁程鑫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温水。刚想详细问问手伤的具体情况,却一抬头,发现丁程鑫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探究。
丁程鑫怎么了亚轩?从刚才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怎么一脸怒气冲冲的?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宋亚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语气充满了愤愤不平)“丁哥,你知道我今天和刘耀文遛狗的时候,在面馆碰到谁了吗?”
丁程鑫(被他严肃的语气弄得有些好奇,微微坐直身体)谁啊?能让你反应这么大。
宋亚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韩晋!我居然在面馆碰到那个混蛋韩晋了!
听到“韩晋”这两个字,丁程鑫的身体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惨白如纸。他的眼神骤然涣散,失去了焦点,嘴唇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僵在那里,久久没有任何反应。
宋亚轩(察觉到他极度反常的状态,心里一紧,连忙伸手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担忧地喊道)丁哥?丁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丁程鑫(这才像是从一场噩梦中被强行唤醒,猛地回过神,眼神慌乱地避开了宋亚轩的注视,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动作有些踉跄)我就是……就是有点累了,想先去休息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地冲进了自己的卧室,随后传来“咔哒”一声清晰的落锁声。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的疑惑和不安像潮水般涌来——丁哥的反应太不对劲了!他和那个韩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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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丁程鑫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可是,那些被他努力压抑、不愿回想的画面,却像挣脱了牢笼的猛兽,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疯狂翻涌、清晰放映。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宿,身体极度疲惫,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却很快被更深沉的噩梦紧紧缠绕。
梦里,时光倒流,回到了高中时那个光线昏暗、仿佛没有尽头的楼道。韩晋背对着他,身影冷漠而决绝,声音像是淬了冰
韩晋分手吧,丁程鑫
丁程鑫(在梦里急得快哭了,冲上去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韩晋!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故意碰到那个男生的!就是搬书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
韩晋(猛地转过身,脸上不再是平日伪装出的温和,眼神里充满了扭曲的嘲讽和怀疑)你就是故意的!丁程鑫,你看看你自己,整天摆出这副楚楚可怜、柔弱无助的样子,哪个男的见了不想保护你、靠近你?!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戾气)你是不是早就腻了,想找下家了?!是不是!
丁程鑫(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拼命摇着头,几乎语无伦次)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求你了,能不能不分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跟别的男生说话了,一眼都不多看,好不好?求你了……
丁程鑫 在极度的恐慌和绝望中,梦里的他膝盖一软,竟直接跪了下去,双手死死拉住韩晋的裤脚,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破碎不堪
丁程鑫我求你了……别分手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丁程鑫(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不!不要!不要分手!
他惊魂未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是下一秒就要炸开。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额发和后背的睡衣。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试图将那些可怕的、屈辱的画面从脑子里驱逐出去,可越是抗拒,那些记忆就越是清晰,如同跗骨之蛆。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直到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他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脸色憔悴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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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宋亚轩早早起来做好了简单的早饭,看丁程鑫的卧室门依旧紧闭,没有任何动静,不免有些担心。他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
宋亚轩“丁哥?起床吃早饭啦!再不起来要迟到了哦!”
他敲了半天,里面却毫无回应。宋亚轩心里的不安加剧,他试着轻轻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没锁,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只见丁程鑫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床单,脸色差得吓人,嘴唇干裂,额头上还带着一层未干的虚汗。
宋亚轩(连忙走过去,蹲下身仰头看着他,担忧地问)丁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好?你看你出了好多汗,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今天请假别去家教了?
丁程鑫(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我没事……就是没睡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几点了?
宋亚轩快八点了。
丁程鑫(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站起来)糟了!要迟到了!我跟贺峻霖约了八点半!
他慌慌张张地就往门外冲,脚步虚浮,连放在沙发上的外套都忘了拿,甚至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
宋亚轩(追到门口,焦急地喊)哎!丁哥!你的外套!还有早饭!你至少吃点东西啊!
可丁程鑫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身影匆匆地消失在了楼道拐角,连走路的姿势都带着一种魂不守舍的不稳。宋亚轩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件被遗忘的外套,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心里的不安和担忧越来越浓重,像化不开的浓雾——丁哥和那个韩晋之间,一定发生过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他决定,要找机会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