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刺眼的光线瞬间涌了进来,照得严浩翔下意识眯起眼,眼底却只剩一片死寂的灰。他的左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外扭曲,裤管早已被干涸的血渍浸透,硬邦邦地黏在皮肤上,走动时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两个黑衣人手抓着他的胳膊,指节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里,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出来。粗糙的水泥地面磨得他破烂的裤腿边缘起了毛,拖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暗红的血痕,在惨白的光线下触目惊心。
不过几天功夫,他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原本饱满的脸颊凹陷下去,露出清晰的颧骨,眼窝深陷,泛着浓重的黑青色,像是几天没合过眼。曾经亮得像星星的眸子蒙着层灰雾,连抬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剩一口气似的瘫在地上,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旁边的手下看着他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心头发紧,却没一个人敢出声——檀林的脾气,没人敢触。
檀林靠在定制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烟雾慢悠悠从他嘴角溢出,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朝手下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檀林把那包东西喂下去,别在这浪费时间,我没耐心等。
严浩翔猛地回神,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点力气,他拼尽全力扭动身体,手腕上的镣铐撞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麻。他抬起手臂狠狠一挥,那包白色粉末瞬间被挥得撒了一地,细小的颗粒落在地上,扬起一阵轻烟,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刺鼻的味道。
檀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原本慵懒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猛地踹翻旁边的玻璃矮桌,杯子、酒瓶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碎片,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檀林反了你了!给我把地上的东西一粒不差地捡起来,自己吃下去!
严浩翔被两个手下狠狠掼在地上,胸口撞在尖锐的玻璃碎片上,一阵钻心的疼传来,肋骨像断了似的。他却死死咬着牙,牙龈都咬出了血,抬头瞪着檀林,眼神里满是倔强,像一头不肯认输的小兽。
严浩翔我……我绝不!你别想让我碰那种脏东西!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吃!
檀林慢悠悠从沙发上站起来,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咯吱”的声响,他一步步走到严浩翔面前,目光像毒蛇一样落在他始终攥紧的左手上。那串檀木佛珠被他捂得温热,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是这满室冰冷里唯一的暖意。他伸手就去抢,严浩翔像被烫到似的剧烈挣扎,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渗出血来,却还是敌不过两个手下的力气,佛珠被硬生生从他手里夺走。
严浩翔(声音都劈了,喉咙里像卡了砂纸,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嘶吼)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是霖霖送我的!你不准碰!
檀林捻着佛珠在指尖转了转,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像一把刀扎在严浩翔心上
檀林我听金月晨说,这是你那个小男朋友送的?叫贺峻霖是吧?倒是个有心的,可惜啊——(故意顿了顿,看着严浩翔瞬间紧张的表情,笑得更恶劣了)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听说他前几天死了,路还是什么……白血病
严浩翔眼睛红得要滴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手下按得更紧,只能眼睁睁看着佛珠在檀林手里转来转去,声音带着哭腔
严浩翔你还给我!不准你碰他送我的东西!快还给我!还给我!
檀林(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语气带着引诱,像在逗弄一只被困住的猎物)还给你?行啊,只要你听话,把地上的粉末吃了,我怎么会不满足你这点小要求?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让你看看他的“遗物”。
他把佛珠扔在脚边,木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严浩翔立刻忘了身上的疼,拖着断腿,不顾地面玻璃碎片划破皮肤,艰难地爬过去,指尖刚要碰到最边缘的那颗木珠,檀林突然一脚踩下去,黑色的皮鞋跟碾在木珠上,发出“咯吱”的闷响,像是珠子随时会被碾碎。
檀林(用鞋尖在严浩翔手背上轻轻碾了碾,力道逐渐加重,看着他疼得发抖的模样,笑得阴狠)把地上的粉末捡起来吃了,我就把佛珠还给你。不然,我现在就把这串破珠子踩成木屑,让你连他最后一点念想都留不住。
严浩翔手背被踩得发麻,疼得额头上渗出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看着地上散落的白色粉末,又看了看被踩在檀林脚下的佛珠,喉结剧烈滚动着,眼里满是挣扎。最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光彻底灭了,只剩绝望。
严浩翔好……我吃。只要你把佛珠还给我,我就吃。
他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粉末一粒一粒拢到掌心,连混在里面的灰尘和细小玻璃渣都没放过,然后一把塞进嘴里。干涩的粉末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胸口阵阵发闷,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却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严浩翔咳得喘不上气,弯着腰,肩膀不停颤抖,却还是仰着头看向檀林,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却带着恳求
严浩翔我吃完了……我已经吃了……可以把佛珠还给我了吗……
他跪在地上,双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眼里是近乎破碎的祈求。对他来说,那串佛珠不是普通的饰品,是贺峻霖留下的唯一念想,是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檀林突然伸手扯断佛珠的线,木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滚得满屋子都是,有的甚至掉进了沙发底、玻璃碎片堆里
檀林给你。
严浩翔像疯了一样扑过去,跪在地上用手在水泥地上胡乱摸索,指甲刮过粗糙的地面,磨出一道道血痕,渗出血来也浑然不觉。他一边摸,一边小声念叨着,眼泪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严浩翔(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每找到一颗木珠就紧紧攥在手心,像抱着救命稻草)这是霖霖留给我的……一颗都不能丢……我不能弄丢……霖霖还在等我回去……他说过要等我的,等我一起去看海……
檀林(嗤笑一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语气满是不屑,像在看一个笑话)破珠子罢了,至于这么宝贝?真是没见过世面
说完转身推门就走,留下严浩翔一个人在满地狼藉里寻找散落的木珠,还有两个手下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
没一会儿,严浩翔被两个手下重新拖回小黑屋。他蜷缩在角落,怀里紧紧攥着几颗找回来的木珠,像抱着稀世珍宝,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屋顶,眼泪无声地往下流,滴在木珠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另一边,丁程鑫坐在书桌前,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招聘软件翻了一页又一页,眉头却越皱越紧,嘴里还忍不住小声抱怨,语气里满是焦急。
丁程鑫怎么合适的工作这么少啊……要么就是要求每天工作八小时,跟我的时间有点冲突;要么就是要女生才能做,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兼顾学习和赚钱的吗?再找不到,这个月的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马嘉祺端着一盘切好的草莓走进来,草莓上还沾着水珠,看着就新鲜。他把盘子轻轻放在丁程鑫手边,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马嘉祺阿程,在看什么呢?皱着眉头,都快成小老头了。先吃点草莓吧,刚洗好的,你昨天说想吃的。
丁程鑫(抬头冲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疲惫,他把手机递到马嘉祺面前)在找工作啊。你看,我都翻了一上午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总不能一直让你一个人打两份工赚钱,白天去上课,晚上还要去送外卖,你都快累垮了,我也得搭把手,我们是一起的啊。
马嘉祺(接过手机,随手翻了两下,又把手机还给丁程鑫,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心疼)没事的,我一个人能养活我们,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等考上大学就好了。别累着自己,你要是生病了,我才真的慌。
丁程鑫(摇摇头,语气坚定,眼神里满是认真,像在表明自己的决心)不行,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还能帮你分担压力。上次我帮隔壁奶奶辅导孙子,她还夸我教得好呢,做家教肯定没问题。
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丁程鑫眼睛一亮,立刻接起电话,语气里满是期待。
丁程鑫喂?您好!我去接个电话,嘉祺,可能是家教的事!
万能角色(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沙哑的中年男人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还有隐约的孩子哭闹声)你叫丁程鑫?是你在网上联系想做家教的吧?我家孩子上初二,数学不太好,这次期中考试才考了六十多分,想找个大学生补补。
丁程鑫(连忙点头,对着电话用力嗯了一声,声音里难掩激动,连手都有点抖)是的是的,是我!叔叔您好!我数学成绩还不错,高考数学考了138分,而且我有辅导经验,上次帮邻居家的孩子补了一个月,他数学提高了二十分呢,肯定能帮到您家孩子的!
万能角色(声音缓和了些,语气里多了点信任)那行,我信你一次。明天早上八点,你到XX小区12号楼一单元楼下,我在楼下等你,到时候再跟你细说孩子的情况,还有辅导的时间和费用。
丁程鑫(激动得声音都高了些,连忙从抽屉里拿出纸笔,飞快地记下地址,生怕漏了一个字)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到!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肯定会好好教孩子的,保证让他成绩提上去!
挂了电话,丁程鑫转身就扑进马嘉祺怀里,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手臂紧紧抱着马嘉祺的腰,语气里满是雀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马嘉祺(稳稳扶住他,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问)怎么啦?这么高兴,是不是家教的事成了?
丁程鑫(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星星,语气里满是兴奋)我找到工作了!是家教!明天就能去面试,那个叔叔说孩子数学不好,我肯定能帮上忙!没想到这么顺利,我还以为要找好久呢!
马嘉祺(低头看着他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眼神里满是宠溺)那是因为你很棒啊,成绩好又有耐心,谁找你当家教都是福气。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我家阿程这么厉害。
丁程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颊微微泛红,有点害羞)还是多亏了运气好。太好了,这样你就不用每天打两份工那么累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等我赚了钱,就请你吃你最喜欢的火锅!
马嘉祺(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明天我送你去吧,那个小区我好像听说过,在郊区,离学校有点远,你一个人坐公交我不放心。
丁程鑫(拿起桌上记地址的纸条看了眼,皱了皱眉,有点犹豫)我看地图上说离得有点远,坐公交得一个小时呢,你明天不是还有课吗?跟老师换课太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不用麻烦你。
马嘉祺(摇摇头,伸手把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语气坚定又温柔)没事,我明天早上的课是选修课,跟老师说一声就能换,正好陪你走走,就当锻炼身体了。而且我也想帮你看看,那个家长靠不靠谱,别让你受了委屈。
丁程鑫(心里暖暖的,像被太阳晒着一样,他用力点头,眼眶有点发热,声音带着点哽咽)好!有你陪着我,我就更放心了。马嘉祺,有你真好。
与此同时,宋亚轩气呼呼地往家走,书包带子被他拽得变了形,肩膀一甩一甩的,脚步又快又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跟地面较劲,显然还在生刘耀文的气。刘耀文就跟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说话,也不靠近,像个沉默的影子,眼神却始终落在宋亚轩身上,满是担忧和无措。
进了门,宋亚轩“噔噔噔”跑上楼,“砰”地一声推开自己的房门,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他重重摔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翻开练习册就写,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沙沙”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纸戳破。
刘耀文悄没声地跟进来,在旁边的椅子上轻轻坐下,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打扰,只是偶尔帮宋亚轩把掉在地上的橡皮、铅笔捡起来,轻轻放在他手边,生怕惊动了他。
过了半晌,宋亚轩觉得喉咙干得发疼,他拿起桌上的空杯子,猛地站起身,想去厨房接水。
刘耀文(立刻站起来,伸手想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像在哄一个生气的小孩)我去帮你吧,热水瓶在厨房,刚烧的水有点烫,我怕你烫到手。
宋亚轩侧身躲开他的手,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宋亚轩不用,我自己有手有脚,能接水,不用你假好心。说完又坐回去,后背挺得笔直,后脑勺对着刘耀文,像一堵墙,把两人隔开
刘耀文站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他只好挠了挠头,又轻轻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神落在宋亚轩紧绷的侧脸上,满是无奈和心疼——他知道宋亚轩在气什么,可他不能说,只能看着他生气,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刘耀文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小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生怕惹得宋亚轩更生气
刘耀文那个……你饿不饿啊?我早上买了面包,还在冰箱里放着,是你最喜欢的肉松味,里面还有你爱吃的沙拉酱,我去给你热一下?热完之后软软的,很好吃。
宋亚轩埋头写题,假装没听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写字的速度更快了,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更刺耳了,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刘耀文(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声音放得更柔了)那……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吧?你胃不好,早上就吃了一个包子,现在空腹写作业对胃不好,喝杯热牛奶暖暖胃,不然等会儿又该胃疼了。
宋亚轩还是没理他,只是写字的力道更重了,笔尖几乎要戳破纸。刘耀文没再说话,默默起身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去了厨房。他把牛奶倒进杯子里,放在微波炉里加热,还特意看了时间,只加热了一分钟,怕太烫了宋亚轩喝不了。不一会儿,他端来一杯温牛奶,轻轻放在宋亚轩手边,还细心地放了根吸管,然后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沉默地陪着他,目光温柔地落在宋亚轩身上,像是在说:不管你生不生气,我都会陪着你,等你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