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秀眉微蹙着,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头疼之色。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面前的拓跋馨身上,轻声说道:“西凉公主啊,关于西凉要与我北宁结亲之事,本宫又怎会不知晓呢?只不过此事你理应前去面见圣上,而非前来找本宫商议呀。”
拓跋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娇声回应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这等大事,小女子自然是希望能先得到娘娘您的支持与首肯呐。”
南宫婉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道:“公主有所不知,本宫虽贵为皇后,但此类军国大事,终究还是得由圣上定夺。况且如今正值敏感时期,作为夫人们和小姐们,咱们还是莫要再提及此事为宜,免得一不小心毁掉了丹阳郡主的清誉。所以,今日诸位就暂且请回吧。”说罢,南宫婉朝着身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随后,南宫婉转身迈步而行,身旁紧跟着贴身侍女苏卓、拓跋馨以及颜欣等人。一行人穿过重重宫殿楼阁,径直向着御书房走去。
没过多久,她们一行人历经艰辛,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那庄严肃穆的大门前。正当南宫婉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轻轻抬起脚,准备踏入房门的时候,她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睿王、苏卓的父亲苏鼎以及拓跋宏这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竟然全都聚集在了此处!
此时此刻,苏鼎已然涕泗横流,他颤抖着声音向皇帝哭诉道:“皇上啊,都是微臣教导儿子无方,才会给他惹来如此巨大的祸端。微臣深知罪该万死,但恳请皇上开恩饶过犬子一命。微臣愿意就此辞官归隐,回到家乡安度晚年,从此不再过问朝堂之事……”说到这里,这位老人已是泣不成声。毕竟,苏卓不仅是他唯一的儿子,更是他年事已高时所得的宝贝疙瘩。如今苏卓犯下这般大错,恐怕连他自己的晚年生活也难以安宁了。
而另一边,拓跋馨则毫不示弱地向着皇帝恳求道:“皇上,小女子对苏公子早已倾心不已,请皇上成全我们,赐予我和苏公子一段美满姻缘吧!”拓跋宏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他一心想着将自己的这个掌上明珠许配给某位皇子,或者至少也是嫁入皇室宗亲之家,以巩固家族势力。可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不知深浅,竟然钟情于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最后,拓跋宏只是狠狠地丢下一句“随你去吧”,然后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颜念安听了拓跋宏如此言语,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也深知此时已无转圜余地,只好无奈地拿起笔墨,开始草拟那道赐婚的圣旨。
而在一旁的颜欣,则依旧不肯罢休,她满脸泪痕,声嘶力竭地继续喊冤,似乎只要自己不停地申辩,就能改变这既定的命运,让她不必去给苏卓做妾。
“皇叔,父王,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欣儿啊!欣儿真的是被人诬陷的呀!”颜欣大声地呼喊着,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
然而,面对着颜欣那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睿王却宛如一座冰山般没有丝毫动容。只见他面色凝重,毅然决然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他恭恭敬敬地深深磕了一个响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可闻。随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又诚恳地望向颜念安,用饱含深情的语调说道:“皇上,此逆女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实在罪该万死。她的生死权凭您定夺,但微臣恳请皇上能够明察秋毫,万万不可因为此事牵连到睿王府上下众人啊!而且,也请皇上高抬贵手,不要让这件事影响到微臣家中其他女儿们的姻缘大事呀!”话音刚落,睿王便再次伏低身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以此表明自己的决心和诚意。
听到睿王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语,颜念安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迈步向前走去,来到睿王身边,伸出双手轻轻将其扶起,并和声细语地安慰道:“皇兄,您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落宁可是朕亲自册封的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在这天下间,有谁敢对她不敬?又有谁胆敢怠慢于她呢?咱们兄弟二人本就情同手足,又何必如此见外、如此生疏呢?遥想当年,我们还是孩童之时,常常一同在宫中玩耍嬉戏,那时的我们天真无邪、亲密无间……”说到此处,颜念安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思绪似乎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那段充满欢声笑语、无忧无虑的美好童年时光之中。不知不觉间,他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怀念之情,仿佛那些曾经的快乐场景就在眼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