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令牌,如见皇帝本人!”这句话就好似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猛然间在众人耳畔轰然炸响,那震撼力之强,让在场之人无一不被惊得呆若木鸡。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住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那些人似乎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刹那间,只听得“噗通噗通”一阵声响,所有人竟不约而同、齐刷刷地双膝跪地,然后俯身叩拜下去。紧接着,便是一阵激昂高亢、整齐划一的呼喊声骤然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这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直直冲向九霄云外,其音量之大简直震耳欲聋,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而在拥挤的人群当中,有一个名叫张泰的人。一开始的时候,他同样是满脸茫然之色,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完全没能及时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做出应有的反应。不过,就在这时,一旁的县令张浩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他身旁,并压低声音将颜宸晞兄妹三人亲自到访临林县这件事情告诉给了他。
听闻此言,那张泰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一刻,只见他慌慌张张地迈开脚步,跌跌撞撞地朝着前方飞奔而去。一路上,他心急火燎,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此刻的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千万不能让这次迎接出现任何差错和闪失,否则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于是乎,他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上苍保佑,希望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可惜,事与愿违。等他气喘吁吁、慌慌张张地赶到现场时,却发现自己那个平日里就不争气的儿子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张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没晕过去。
“微臣张浩拜见太子殿下、永熙王以及长公主殿下!”张浩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在刚刚前来此地的途中,已有好心之人将此间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尤其是有关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对长公主口出狂言、大不敬之语。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颜宸晞亦是将目光投向了正从楼梯缓缓走下的颜宸哲与颜宸萧二人。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启朱唇道:“哟,张县令今日可真是威风凛凛啊!难道您已然不将当今圣上放在眼中了不成?呵呵……不过无妨,本宫自当会将此处所发生的种种情形原原本本地禀报给父皇知晓,届时就让父皇来好好评判一番是非对错吧!”
张浩可不是个傻瓜,以他的聪明才智,岂能听不出颜宸晞话语中的深意?只见他狠狠地瞪了张泰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紧接着,他迅速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颜宸晞点头哈腰地陪笑道:“公主啊,都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不懂事,冒犯了公主您。微臣这就叫他过来给公主您磕头赔罪!”
此时,站在一旁围观的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他们只要一想起平日里张浩仗着自己手中那点小小的权力,总是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可恶行径,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股怒火。
其中有几个胆子稍大些的百姓,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地向周围人诉说着张浩父子所犯下的种种恶行。有的说他们强占民田,害得许多老百姓流离失所;有的则指责他们欺压良善,搞得当地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众人越说越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将这对作恶多端的父子绳之以法。
只见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百姓,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他那布满皱纹和泪痕的脸庞满是悲戚与绝望,颤抖着声音向面前的颜宸晞哭诉道:“公主殿下啊,请您一定要为我们这些苦命的老百姓主持公道啊!草民那可怜的两个女儿,都尚未到及笄之年呢,却无端遭此横祸,被那个恶霸强行掳到府上做小妾。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呐,我的两个心肝宝贝就被那人百般折磨,最终含恨而去。可这丧尽天良之人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倒打一耙,诬陷草民对女儿管教不严,竟然又把我那体弱多病的老伴也关进了大牢。如今过去了这么些日子,只怕我的老伴也是凶多吉少了呀!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们吧……”说到此处,这位悲痛欲绝的老人已是泣不成声,只能不断地磕头,希望能引起公主的同情和关注。周围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摇头叹息,脸上皆是愤怒和无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