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张泰、张浩!尔等可知罪?”只闻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震得整个公堂都仿佛颤动起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魏智正端坐在公案之后,一双铜铃大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满脸威严不可侵犯。他右手紧紧握住那块象征着权力与正义的惊堂木,高高举起后又猛地砸向桌面,发出一阵清脆而响亮的撞击之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人心惊胆战。与此同时,魏智再次厉声喝道,声音响彻云霄,在大堂内久久回荡。
站在堂下的张浩听到这声怒喝,心中不禁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他毕竟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后拱手施礼,故作恭敬地道:“大人,小人实在不知所犯何罪呀!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切莫冤枉了好人呐!”说话间,他偷偷抬眼观察着魏智的神色,见对方一脸严肃,毫无松动之意,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然而,此时的他仍然心存一丝侥幸,幻想着能凭借自己的花言巧语和伪装逃过此劫。
魏智听闻张浩这番辩解之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哼一声,语气森冷地说道:“哼!好一个不知罪!好一个不知犯了何罪!此地乃是公正严明的公堂之上,岂容你在此巧言令色、胡搅蛮缠!你犯下的可是拐卖妇女幼儿之重罪,此等罪行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仅凭这一条罪状,就足以让你死上十回有余!”说罢,魏智双目紧盯着张浩,目光如同两道利剑,似乎要将他彻底看穿。
然而,张浩却并未就此罢休,依然狡辩道:“大人,下官真的没有拐卖人口啊!那些女子和孩童皆是自愿跟随下官而来的,下官不过是见她们孤苦无依,心生怜悯,故而想要给她们一个温暖的家罢了。”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己真是个大善人一般。
魏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显然已对张浩的抵赖行为失去了耐心。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来人啊!速将证人请上堂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名衙役迅速行动起来,不多时便将当初的那些证人带到了堂上。
“草民拜见长公主、太子殿下、永熙王以及魏大人!”那位曾经坚定地指认张浩父子罪行的老伯颤巍巍地跪倒在地,恭敬地行了大礼。
魏智目光沉稳地凝视着眼前这位饱经沧桑、满脸愁容的老伯,语气和缓但不失威严地说道:“草民李四,今日特意传召你来此,就是想要让你当着在场诸位的面,毫无保留且原原本本地把你所知晓的事情全盘托出。倘若你所说的句句属实,本官在此向你郑重承诺,定然会竭尽全力还你一个公平正义!”
李四听到这番话后,身体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鼓足勇气,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回大人……那张县令之子,仗势欺人,竟强行将小人尚未及笄的女儿绑架至谢令府上,逼迫她去做小妾。这可怜的孩子,进府还未满一个月,便不幸夭折身亡。他们当时仅用一卷简陋的草席包裹住我那苦命的女儿,如同丢弃垃圾一般随意地扔在了乱葬岗。小的得知这个噩耗后,心急如焚地赶过去寻找,最终却仅仅寻得一根白骨……”说到此处,李四悲痛欲绝,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
稍作停顿,李四深吸一口气,继续哭诉道:“而后,那张县令之子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意,反而倒打一耙,诬陷小人与拙荆对女儿管教不力,以此为由将我那体弱多病的老伴关进了大牢。至今为止,已过去了数日之久,小人忧心忡忡,只怕我的老伴此刻也是凶多吉少啊!大人呐,小人与老伴年事已高,膝下仅有这么一个独生爱女。想当年,我们老两口可是对这宝贝闺女疼爱有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尽管家境贫寒,但为了能让女儿将来有个好出路,我们夫妻俩哪怕节衣缩食,也要凑钱将她送进女子学堂读书习字。谁曾料到,我那乖巧懂事、聪明伶俐的女儿,年纪尚不满十三岁,就这样被这群丧尽天良之人给残害致死……天理何在啊?”话音未落,李四已是泣不成声,整个身躯因过度悲伤而不停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