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慈宫此刻仿若被一层神秘的寂静所笼罩,时间似乎在这里悄然凝固,连一丝微弱的人声也难以捕捉到。这座宽敞而宏伟的宫殿,显得异常空旷与寂寥。唯有微风轻柔地拂过窗棂,发出细微得几不可闻的沙沙声,更增添了几分清冷之意,使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这宫中压根儿就没有人居住。
令狐南月蛾眉微微皱起,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口中低声呢喃道:“皇上啊,咱们已经将整个皇宫找了个遍,但唯独这寿慈宫还未曾仔细搜查呢。您说,那凤和公主会不会正藏身于太后之处呀?”
慕容昭听闻此言,双目骤然一凝,脸上闪过一抹决断之色,毫不犹豫地说道:“走!立刻随朕前往太后寝宫去探个究竟,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心急如焚,对爱女的安危牵肠挂肚,恨不得能瞬间飞到太后跟前问明情况。
然而,恰在此时,令狐芸珠却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姿婀娜地横跨一步,挡住了众人前行的道路。只见她朱唇轻启,娇柔婉转地说道:“皇上、皇后姐姐,太后娘娘她年事已高,这会儿想必早已安歇了。咱们这个时候贸然前去打扰,怕是有些不太合适吧?”说话间,她那双美眸流转,似有深意地看向慕容昭和令狐南月。
慕容昭见状,心头一阵恼怒,怒喝道:“你给朕滚开!”说罢,飞起一脚便踹向令狐芸珠。只听得一声惨叫,令狐芸珠被踹得跌倒在地,狼狈不堪。而慕容昭则率领着众人,径直朝寿慈宫内走去,丝毫没有受到阻拦。望着慕容昭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令狐芸珠那双美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怨毒之色,犹如毒蛇吐信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她艰难地挣扎着从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缓缓爬起,全然不顾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所带来的刺骨疼痛,动作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只见令狐芸珠稍稍定了定神后,便用手撑住一旁的墙壁,稳住身形。随后,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站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小宫女递去了一个隐晦的眼色。那个小宫女也是机灵得很,仅仅只是与令狐芸珠对视一眼之后,便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这个小宫女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转过身来,提起裙摆,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朝着太后所在的寝室飞奔而去。她的步伐轻盈而又急促,仿佛身后有着穷凶极恶的猛兽正在追赶一般。
就在此时,位于寿慈宫深处那座幽静华丽的寝殿之内,太后正神态悠闲地斜倚在一张柔软舒适的锦缎软榻之上,微闭双眸,静心养神。整个寝殿都弥漫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感到无比惬意和放松。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一阵凌乱且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静谧。这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可闻,同时还伴随着一个小宫女惊慌失措、略带哭腔的禀报声:“太后娘娘,大事不好啦!皇上他……他竟然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过来了,看样子像是要来兴师问罪啊!”
太后闻声猛地睁开了双眼,原本平和安详的面容瞬间被惊愕和疑惑所取代。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口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声音略微颤抖地惊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皇上带人来找本宫?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事先没有一点消息传过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慕容昭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太后娘娘别来无恙啊!”那语气看似随意,但其中似乎又蕴含着深意。
太后微微皱眉,脸上强装出镇定之色,回应道:“不知皇儿这么晚来找哀家所为何事?你难道不知道母后需要休息了吗?”然而,尽管她努力保持平静,但声音中的一丝颤抖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慕容昭并未理会太后的质问,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母后,儿臣心中有一件事情困扰已久,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特来恳请母后为儿臣答疑解惑。”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紧紧地盯着太后,接着道,“母后啊,您说说看,朕的凤和究竟哪里招惹您了?以至于让您如此厌恶她?她可是朕的嫡公主,亦是您的亲孙女啊!这其中缘由,朕实在是想不明白。”
太后听到这番话后,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依然故作不解地回答道:“皇儿这话从何说起呢?母后着实不懂。哀家知晓凤和失踪之事令皇儿心急如焚,可为何皇儿要怪罪于母后呢?”虽然她嘴上这般说着,但其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身旁的一名宫女,那宫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正欲悄然离去。然而,她们都未曾察觉到,就在此时,一队训练有素的禁卫军早已悄悄地将她们包围,并牢牢地控制住了那名企图通风报信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