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松了口气,给了云意一个眼神。
云意福至心灵,“大夫,以我家小姐的身子状况,若是落了水会如何?”
大夫摸着胡子,沉思几秒。
“小姐脉象虚浮无力,本就患不足之症,寻常姑娘落水尚且容易患风寒,若是这位小姐落水,那风寒能要了她的命。”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心中起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舜华开口了:“刚刚我能感觉到,有人想把我推到水里。”
语气平静的没有起伏,可恰恰就是这样的语气,更让人心慌。
“抱歉邬小姐。”是举办诗词会的小姐。
“你不用道歉,此事是有人心怀不轨,当下是要找出那个推了我的人。”
舜华不是善罢甘休的性子,今日若非她抓得稳,别人得逞进了水里,高低得去了半条命。
这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她,舜华审视着纷杂的神情。
“邬小姐,我看到了推你的人。”
此时,从角落里走来一主一仆,是窦昭主仆。
舜华意外她居然会到场,不过这也好。
“还请窦四小姐告知。”舜华顶着没有血色的脸,目光锐利。
窦昭走过来,扫了眼在场所有的千金还有婢女,最后定格在一位身穿浅粉色衣服的婢女身上。
“是她,就是这个婢女,她当时趁乱想把你推进湖里。”
那名被指认的婢女一把跪了下来,表情慌乱。
“对不起邬小姐,奴婢是不小心的,当时人太多了,我被人推了一下,撞到了邬小姐...”她磕着头解释。
舜华定定凝视着婢女的表情,“你确定?”
虽说她过去的时候恰好人多一点,但不至于拥挤成这样。
有人认出这是陈小姐的婢女,可陈小姐本人却又没在这里,委实怪哉。
“这...就是有人推奴婢!”玲琅不敢乱看,咬牙肯定。
“小姐,这是陈小姐的婢女玲琅。”云裳凑近,低语。
舜华咳了两声,“我不管你是真话还是狡辩的,都跟大理寺的人说去吧。”
这一波三折的,她想回去了。
既然确定不了,那就交给专人去办。
反正,让她轻拿轻放,绝不可能。
云意懂了她的意思,立马去外面喊人报官。
“不好意思诸位,我家小姐身子不适,就不便打扰了。”云裳说完,扶着舜华离开。
而花园里,有人议论舜华此举未免太过无情,也有人觉得情有可原,好好的一场诗词会,后面成了议论是非。
窦昭也不便多留,她算是发现了,最近很多人盯上了舜华,只要有她的地方,必定少不了是非。
回到府邸,舜华让云若去查。
到目前为止,她发现了几股势力盯着她,不仅有庆王的人,也有皇后的人。
看来,很多人从祖父和德真那边抓不到把柄,所以盯上她的婚事了。
病秧子和性情彪悍的传言坐实,这一定程度上驱赶了一部分人,可也只是一部分。
既然都差不多搞清楚了那些明里暗里的势力,现在差不多可以尘埃落定了。
“云裳,准备笔墨。”
她要标注出来,日后更好分析。
笔墨纸砚上来,舜华将势力都列举出来。
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可以从这些地方着手。
不过,她的婚事也确实该定下来了。
......
宋墨刚下值,陆鸣就拿着一封信送了上来。
“是她让人送来的?”信封拿到手里,他侧头问。
舜华用的信封纸跟旁人用的不一样,同样是宣纸,她的宣纸都是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一闻就能闻出来。
“世子爷你都没看怎么就知道?”陆鸣表情僵住。
宋墨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将信封放进衣服里,上了马车。
现在他低调了,平时都改成用马车了。
马车的帘子拉上,宋墨拿出信封,一把打开。
她从来不说废话,这一次让人送过来的,是一份详细的朝堂势力图。
宋墨看着几句占据了半臂以上的人归附庆王,捏着信封的手紧了紧。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有这么多人都被庆王收买了。
看来这一次,她利用的婚事谣言,查到了很多东西。
陆鸣驾着马车,谈起今天舜华报官之事。
“有人要害她!”
宋墨听到报官二字就觉得没好事,必定是有人使坏。
陆鸣对于世子在邬小姐这里断章取义已经习以为常了,“说是陈家的婢女,具体是主子所为还是婢女被人收买,现在还在查。”
他觉得邬小姐这段时间委实有点倒霉,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