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鞋子倒石子的过程暂且不提,有了舜华的干预,云为衫找不出任何机会刷存在感。
宫子羽打开暗道,“往这里出去就是宫门外了。”
有人提出质疑,但没等宫子羽说话,一道男声突然传来。
“不是说要给我试药吗,你这是要把人带到哪里去!”
少年郎一身黑色锦袍,面若冠玉,黑色抹额点缀其中,一双眼睛如苍野戈壁的不灭星光,明暗交杂,诡谲多变。
小铃铛摇晃,声音清脆动听,此刻在新娘听来却犹如催命锁。
瞬间,在场的人都面色凝重。
不认识他的人是疑惑的,而认出他的人则心生防备。
新娘中,舜华看着她关注的两个新娘的反应,嘴角上扬。
她们果然知道远徵。
屋檐上的少年郎看过所有新娘,最后和舜华来了个目光碰撞。
舜华看着他扔出一颗珠子,关上暗道。
“我是奉少主的命令,将新娘带走。”
宫子羽没有辜负宫远徵蠢货的称呼,找的理由都那么拙劣。
宫远徵是真的有点生气,如此隐秘的暗道就这样被宫子羽泄露出去,还让无锋刺客看到了,这将为宫门带来多大的危机!
“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命令,只有你自己知道!”
一颗带毒气的丸子扔出去,两人打了起来。
宫子羽这些年的武功虽然进步不少,但依然是最弱的那个。
才打了一两招,宫子羽就扛不住了,金繁只能帮忙。
“你刚刚干了什么?”
看着明显不对的新娘,宫子羽愤怒。
“一味毒药罢了,半刻钟之内不服用解药,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怎么办?我不想死。”
“好痛...”
新娘反应各异,舜华装作晕倒的样子,实际上将所有新娘的表情看在眼里,尤其是她特别关注的两个。
只是没想到,不止两个,还多了一个。
这宫门娶亲还真是热闹,才多少个新娘,就冒出了三个无锋刺客。
云为衫拔下簪子,就要出手,被一个人及时制止。
同一时间,另外一个新娘直接出手,钳制宫子羽。
“说,解药在哪!”
宫远徵看着宫子羽发红的脸和脖子,勾唇一笑。
“恭喜你,虫子进坑了。”
话音一落,更快的是他的身手,将郑南衣大伤。
“押下去,给我试药。”
侍卫上前,将郑南衣押走。
事情暂时落幕,新娘被送进了女客院落。
宫远徵看着舜华的背影,瞪了好几眼。
她是不是在外面待野了,刚刚看他的次数还没看宫子羽的次数多!
由于宫尚角和宫远徵提前打了招呼,女客院落的主事给舜华安排在最好的屋子内,在屋子的窗边就能看到雾气笼罩的宫门。
刚将东西收拾好,她回到屋内,就感觉到某人气息。
“你不去审无锋刺客,反而到我这里来当梁上君子?”
关上房门,舜华扫了眼打开的窗户,眼眸闪过了然。
宫远徵拎着一个食盒过来的,闻言都没什么反应。
“你今天都没用东西,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两碟点心、一碗燕窝、一盅鸡汤还有几道菜,香气扑鼻。
“你端药来干嘛?”
舜华扫了眼散发着的药味的茶,皱了皱眉。
宫远徵碰了碰碗沿,温度合适,“这是白芷金草茶,你都两年没回来,宫门的瘴气越来越严重了,喝点这个对你的身体好。”
他解释着,可语气里她怎么听出了一股子委屈的味道。
舜华看过去,才意识到远徵确实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跟她吐槽宫子羽太蠢的小破孩了。
“好,我喝。”她叹气,一饮而尽。
宫远徵从口袋里掏出蜜饯,“喏,吃颗蜜饯去去枯。”
她也不拒绝,含了一颗,感觉嘴里的味道好些了。
“远徵现在变得很厉害啊。”回想起今天的场面,舜华感叹。
提到这个,宫远徵顿时就委屈起来,他盯着舜华,“再厉害也不关你的事儿!”
她一离开宫门就是两年,除了偶尔托人带回来的毒物和草药,甚至连封信都不愿意写,每次就是一句一切皆安。
他在宫门担心,却又不能出去,这两年的时间太难熬了。
都这么明显了,她哪能不知道他生气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不关我的事,我就不会作为新娘进来了。”
小崽子生气了,但她不会哄。
宫远徵更生气了,“原来你都不想回宫门...”
不等她解释点什么,这人气哄哄地离开了。
还是从窗户离开的,她看着空阔的窗外,气笑了。
“这小破孩,脾气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