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公寓”的房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灯光。我推开门时，白三碗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神情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听到开门声，他迅速将照片塞进枕头下，动作快得几乎让我怀疑是不是错觉。
宋知缘“房间还不错。”
我故作轻松地说，顺手关上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
白宇“比想象中干净。”
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我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情绪。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两张单人床并排放置，中间隔着一个小茶几。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的是一对情侣依偎在海边的夕阳下。我走近看了看，发现油画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签名——“侦侦”。
宋知缘“看来这里曾经是侦侦的房间？”
我状似随意地问。
白三碗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闪烁了一下。
白宇“谁知道呢，这里的房间都长得差不多。”
他走向窗边，背对着我。
白宇“你饿了吗？我去煮点东西。”
宋知缘“等等。”
我叫住他。
宋知缘“你煮粥的手法真的很特别，是在哪里学的？”
他转过身来，脸上又挂起那副标志性的温和笑容。
白宇“以前...给一个人煮过很多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白宇“她最喜欢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侦侦电脑里明确提到过她最讨厌韭菜。这个细节太刻意了，就像在故意暴露什么。
宋知缘“真巧。”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宋知缘“我也讨厌韭菜。”
我顿了顿。
宋知缘“不过她好像更喜欢...”
白宇“红裙。”
他突然接上我的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白宇“她总爱穿红裙子，对吧？”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我注意到他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的光泽。
宋知缘“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决定直截了当地问。
他沉默了几秒，眼神飘向窗外。
白宇“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白宇“对了，你饿了吗？粥快煮好了。”
我跟着他走向厨房，发现灶台上的锅已经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这次我特意观察了他的动作——搅动粥的手法依然那么熟练，但手腕上的疤痕在热气中若隐若现，像是一条扭曲的小蛇。
白宇“尝尝看。”
他盛了一碗递给我，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我的手背。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他的体温异常地高，几乎有些烫人。
喝下第一口粥时，我差点吐出来——这粥煮得太咸了，盐粒几乎能尝出来。但更让我在意的是，粥里分明飘着几根韭菜叶，在乳白色的汤汁里格外刺眼。
白宇“怎么了？”
他紧张地问，眼神闪烁不定。
宋知缘“没什么，就是...”
我强忍着不适。
宋知缘“你好像放错调料了。”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白宇“是啊，我总是记不住她讨厌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白宇“就像我永远记不住，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我去爱。”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瞬间狰狞的表情。下一秒，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阴霾只是我的错觉。
宋知缘“要下雨了。”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他站在窗前，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白宇“是啊，雨季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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