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过去的恩怨

白月无奈地嗔了一眼赵远舟，而后才看向早已让英磊带到她身前，漂浮在妖丹之上的白玖元神。

白玖眼中满是感激，又带着几分愧意。

天都小神医-白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白月轻轻摆了摆手。

混沌神女-白月“你也是受人蒙蔽，以后好好跟着英磊回大荒修炼吧，争取早日化形为人。”

此时，文潇也让卓翼宸扶着走了过来，脸上带了几分诧异。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白月姑娘，那白泽令怎会出现在我和赵远舟身上？”

白月看了看手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白泽令，犹豫着解释道。

混沌神女-白月“因为，你本就是这一届选中的白泽神女。”

混沌神女-白月“只是，上一代神女赵婉儿，也就是你的师傅，与赵远舟情同兄妹，便是到死也牵挂着赵远舟身上的戾气，便将一半放在了他身上，目的是希望这白泽令能助赵远舟压制体内的戾气。”

提到赵婉儿，听到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赵远舟脸上的笑意瞬时敛去。

过往的一切亦是他难以言说的痛苦。

都是源于他失控的戾气，才让一个个好友死在了他的手里，离他而去。

白月看出他眼里的痛，轻轻地伸手摸上他的手，眼里带了几分温柔。

混沌神女-白月“你放心，你体内的戾气一定能被化解。”

混沌神女-白月“端看婉儿姑娘为你所做的一切，便知，她并没有怪你。”

赵远舟微微颔首，心中虽仍有愧疚，但却多了一丝慰藉。

文潇却霍地转头，死死地盯着赵远舟。

声音却是问向白月。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你说什么？”

转头，又将目光紧紧地盯向白月。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你与他方才所说究竟是何意？”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什么叫我师父没有怪他？”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还有……”

文潇来回在赵远舟身上扫视。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我小时候，自师傅走后，有个头戴面具的陌生人经常默默在身后照顾我，陪着我度过了整个童年，那个人……”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是不是你？”

上一代白泽神女与她亦师亦友，不但传授她法力武功，还教她识人断事，是文潇最敬重的人。

提到自己的师父自是起伏波动，尤其她的死还可能有着文潇不知道的真相。当即有些情绪激动。

朝着赵远舟便一把上前揪住他的领子。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我师傅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究竟有什么关系？”

见文潇突然的激动，白月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言辞中的不妥。

文潇还不知道她师傅赵婉儿背后的死因。

当即上前想要打圆场，却被赵远舟一手制止，任由文潇揪着他的领子。

赵远舟（大妖朱厌）“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是时候该让她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白月皱着眉头，还想再说什么，依旧被赵远舟制止，只得顿住了口，不再多言。

赵远舟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上文潇激动的眸子。

赵远舟（大妖朱厌）“你师傅赵婉儿是被离仑所害，也是……因我而死的。”

此言一出，当即又将文潇的情绪推到极端。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什么意思，什么叫是被离仑所害，因你而死？”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说清楚，说清楚啊……”

赵远舟面色痛楚地将过去的那一段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赵远舟（大妖朱厌）“当年我与你的师傅赵婉儿情同兄妹，却发现离仑在大荒肆意滥杀，她是大荒的白泽神女，有责任守护大荒，惩治大荒恶妖。”

赵远舟（大妖朱厌）“于是我与她一同联手围剿了离仑，将之封印。八年后大荒动荡，离仑趁机借着一缕精魄逃了出来，寻机报复，将你师傅打伤。”

赵远舟（大妖朱厌）“又因为嫉恨我对他的背叛，与我缠斗，因此引发我的戾气失控，最终失手将重伤的赵婉儿给杀死了！”

几句话落，早已悲恸不已的文潇一巴掌扇在赵远舟脸上。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原来是你，是你……”

文潇哭得歇斯底里，疯了般在赵远舟身上又抓又打。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害死了我师傅？”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凭什么师傅到死都还在护着你，要将一半白泽令给你？”

文潇（现任白泽神女）“你就该替她偿命……”

明知道这是文潇悲恸下无意识，口不择言的痛斥，依旧让赵远舟红了眼。

就此，一言不发地杵在原地任凭文潇疯狂在他身上宣泄。

一时间，文潇崩溃了，赵远舟亦是崩溃不已。

这是藏在他心里的痛，多少年了，一直深藏着。

那是与他兄妹情深的妹妹，他满身戾气，只有赵婉儿不嫌弃，将他当做亲哥哥看待，还将自己哥哥的名字赵远舟一名送给了他，让他从此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

可

到头来却是被他亲手给杀死的。

这种痛与伤，一直折磨着他。

他不想的，可一旦他戾气失控，便会化身为最邪恶的大妖，将一切摧毁，罪大恶极。

说到他的恶，在场除了文潇，最有发言权的还有一直沉默不言的卓翼宸。

他的父兄，缉妖司的一众老人都是被朱厌大妖戾气失控所屠杀的。

当年的屠杀何其之惨烈。

听着文潇的痛哭，卓翼宸亦失控怒吼。

卓翼宸“赵远舟你就是个祸害，你害死了所有人。”

卓翼宸“你为什么不去死？”

卓翼宸“凭什么还要活着。”

上前，一掌将赵远舟击倒在地。

两人的控诉相互叠加，再次让赵远舟崩溃了。

赵远舟（大妖朱厌）“是我的错，我的错。”

赵远舟（大妖朱厌）“我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妖，我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

赵远舟（大妖朱厌）“我就应该去死的，其实我也活得很痛苦。”

赵远舟（大妖朱厌）“啊……我就该去死……”

仰天一声长啸，赵远舟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

白月再也看不下去了。

一颗心痛得难以复加。

一把冲上前去将之抱住。

混沌神女-白月“不，不完全是你的错。”

混沌神女-白月“要怪就只能怪天意弄人，让那戾气沾上了你。”

混沌神女-白月“我会化解你的戾气，我会，我一定会！”

白月死死捏着手里泛着白光的白泽令，并未将之还给文潇。

而是紧紧扶着赵远舟，转头，看向文潇与卓翼宸。

混沌神女-白月“伤害你们亲人的不是赵远舟，而是戾气，是那该死的戾气。”

混沌神女-白月“还有那作恶的恶妖，赵远舟不是，他不是。”

混沌神女-白月“如果可以，他也不愿做一只被戾气所控，嗜血烂杀的朱厌大妖。”

白月眼泛泪花，狠狠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

才扶着赵远舟朝着两人歉意地看了一眼。

混沌神女-白月“一切只能说是天意弄人，文潇，小卓大人，我只能代过去说一声抱歉了。”

混沌神女-白月“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我一定会。”

混沌神女-白月“未来不会再有戾气失控的朱厌大妖，归来只会是有爱的朱厌。”

言毕，带着人转身离去。